容晚玉垂下手,回到了容束身边,藏在袖子里的手仿佛还能感受到迟不归刚刚划过的温度,是一个慌乱的“别”字。
“好得很,朕故意临行前改换行程,没想到暗中来了寒山寺还能被这些豺狼嗅到。”皇帝手里还提着滴血的剑,剑刃靠在首领肩上的盔甲上,“三日查不出这些刺客的来历,将军知晓,后果如何。”
训斥完人,皇帝看了一眼还倒在姜询怀里的迟不归,和站在容束身边的容晚玉,笑得像个温和的长辈。
“询儿之友,容侍郎之女,护驾有功,论功行赏。”皇帝走过容束身旁,拍了拍容束僵硬的肩膀,“侍郎教了个好女儿,巾帼不让须眉啊。将士们多有受伤,大夫赶来之前,有劳容家姑娘了。”
“臣,臣,惶恐,陛下谬赞,能替陛下办事,是小女的荣幸。”容束哪见过容晚玉扎针的本事,唯唯诺诺地应下。
角落里,容沁玉跪在二皇子身侧,只觉得浑身发冷。
适才一切太过混乱,她想着富贵险中求,不顾危险往二皇子身边挤,未料自己的扭伤未好全,扑倒拽住了二皇子的衣摆。
本来安全无虞的二皇子被这一拽,没躲过刺客袭击,被划伤了手臂,还好没有伤及性命。
太子常年习武,也上过战场,几乎无恙,环视了大殿内所有人一圈,跟着皇帝的步伐离去。
二皇子则垂着手臂,先走到了容晚玉面前,“有劳容小姐,帮本皇子看看伤势如何。”
容晚玉瞟了一眼二皇子的手臂,只伤及了皮肉,远不及那些倒在地上的将士们严重。
”小女只带了银针,皇子的伤无需止血,只待大夫来用上药便是。“容晚玉福了福身,转身便去给受伤严重的将士止血。
姜诺未曾想容晚玉会把自己一个皇子晾在一边去伺候那些士卒,胳膊悬在半空,被容束扶住。
“哎呀,二皇子您这伤看着可真是凶险,定然是护陛下心切,臣看着都觉得揪心,快坐下歇歇。”容束帮容晚玉打着圆场,看了看四周,看见了还坐在地上的容沁玉。
“沁丫头,快过来帮忙,照顾一下二皇子的伤。”
容沁玉的指甲扣在地上,几近欲裂,压抑着脚踝的痛楚,慢慢走了过来,抬眸满含泪泪,“公子...不,二皇子,都怪我拖累了你......”
“无妨,无妨。”二皇子的眼神却丝毫没在她身上停留,而是追随着大殿内忙碌的容晚玉。
迟不归躺在姜询怀里,恢复了些气力,强撑着支起了身子,虚弱道:“我无碍,你去帮帮她。”
“你哪只眼睛看见自己无碍了?”姜询一阵无语,看见迟不归的眼神啧了一声,将人靠放在柱子上,“行行行,我去帮忙,你小心些啊,别牵动了伤口。”
姜询看着混不吝,刚刚到混乱中却也没伤到一根头发,走到容晚玉身边,还没开口,就被容晚玉指挥了起来。
“江公子,帮我束紧这个根带子。”容晚玉将手中的带子递给姜询,快速地将针扎在了将士的大腿上。
姜询看着那将士被砍断了,露出森森白骨的腿皱了皱眉,“这还能救吗?”
“骨头连着,能接上。”容晚玉一个人跑来跑去,额头出了不少汗,混着血往下滴落。
姜询看那血汗都要滴落进容晚玉的眼睛里,下意识伸出手想帮她擦去,却被容晚玉利索地避开了。
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气,“怎么迟兄就擦得,你还嫌弃上我了?”
容晚玉对这句话充耳不闻,匆匆赶去下一个伤者处,“要帮忙,就跟上。”
“嘿,我这暴脾气......”姜询嘴上嘟嘟囔囔,身体却很诚实,跟在容晚玉身后,让做什么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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