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解释,是撞见了先生被人表白心迹,坏了先生好事的解释吗?”
觉察到容晚玉的不自在,迟不归确认不会暴露行迹后,稍稍拉开距离,借着月光,凝望那双狡黠的明眸。
此前,只觉得容家大小姐不同京城流言那般不堪,为人聪颖谦逊,如今却见到她更生动的一面,越发难以琢磨。
“是迟某与容小姐互生情意的解释。”
偏是拿刚刚半夏的话来堵容晚玉的狡辩。
容晚玉自知此事后难掩本色,也懒得再装乖巧,一指点在了迟不归的胸口,巧笑嫣然,“迟先生年少有为,生得俊朗,少女爱慕,岂非常情?不过今日可非诉衷肠的好时机,晚玉改日再与先生细说。”
言罢便要脱身,却被迟不归扯住了衣袖,只听见他并未动怒,低沉依旧的嗓音。
“她们害你,你便以清白相搏?若输了呢?”
这句没头没脑的关心,让容晚玉难以辨别其中真意,只匆匆留下一句。
“先生,生死当前,清白于女子而言并非最要紧的事,也不会成为我的束缚。”
桂香远去,迟不归收回了悬空的手,矗立半晌,清风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他的身旁,“公子。”
“把人料理干净。”
暗影处,迟不归温和不再,提起被丹桂藏在一旁的半夏,一丝感情也不带,后又难得语气犹豫。
“再去查查,这些年,容小姐在府里,过得怎样的日子。”
清风还是头一次听见自家公子嘱咐无关大计的事,心中诧异也没有一句疑惑,提起半夏又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小路尽头,容晚玉理好衣衫,带着丹桂“姗姗来迟”。
厢房门口,容束正被萧姨娘拦住,劝说不停,“老爷,晚丫头定是一时糊涂,您千万别气坏自己的身子呀。”
屋内间或传来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容束气得胡子都在颤抖,那点子酒意也早就清醒了,“别拦着我,我倒要看看,我容家,怎么会生出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定是有什么误会,晚丫头也到了快及笄的年纪,有这等心思也不奇怪......”萧姨娘拽住容束的胳膊,看似替容晚玉说好话,实则全是火上浇油。
容晚玉站在两人背后,看够了戏才故作惊讶地开口,“父亲,姨娘,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让两人都愣在了原地。
容束回转过头,看见嫡女好端端的在眼前,心里松了一口气,尔后便是不解,“你不在厢房,那厢房里的小姐是......”
萧姨娘见到容晚玉的第一眼就仿佛挨了一记闷雷,那厢房里女子百转千回的声音也越来越耳熟。
“沁儿!”
她顾不得思索为什么容晚玉好端端的在眼前,痛心疾首地长呼一声,一把松开容束,自己上前撞开了房门。
除了容束和萧姨娘,屋外还站着萧姨娘特地带来的仆从,就想着当众给容晚玉难堪。
这些仆从伸长脖子,瞪大了眼睛,看见了自家温婉贤淑的二小姐,衣衫不整地躺在一个书生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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