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死后,容晚玉发现自己五感俱在,竟然寄生于那块石头里。
游医似乎知道她的存在,将石头作配饰挂在腰间,五年里走遍大江南北,行医问诊,她一身医术便是在那时学来的。
五年后,游医忽然带着她回了京城,本以为是给那位达官显贵治病,没想到看见的却是迟不归。
不再是容府门客,而是当朝首辅。
她被放在屋外,不知道两人商议了什么,再之后,游医将石头送给了迟不归。
迟不归也将她当做佩饰,随身佩戴不曾取下,足足一年,直至他也病亡。
再醒来,便是十三岁时的容府湖底。
“姑娘,咱们该去前院了。”秋扇见主子出神,小声提醒道。
容晚玉想起今日的好戏,振奋精神,留丹桂看家,带着秋扇快步往前院正门去。
昨日,永宁侯府便差人来告,次日老太太要来看望一对外孙。
容束不敢怠慢,甚至请了一天假,扫榻相迎。
因翻找衣裳,容晚玉来的晚了些,正门处已乌泱泱站了一群人。
萧姨娘和容沁玉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特别是容沁玉,画眉描目,若雨后春芽,衣裳首饰也都挑了贵重的,生怕在侯府面前跌了面子。
“父亲。”容晚玉款款至,只向容束行礼,对萧姨娘视若无物。
容束回首,见容晚玉一身素净打扮,一时没认出来,半晌才道,“不错,婉约得体,有我容府嫡长女的气派。”
自苦肉计得手后,容晚玉便不再作践自己的身子,好好调理了一番。
如今身子大好,虽还有些瘦弱,但肤色匀净,身姿窈窕,还有和母亲肖似的明媚面容,一改往日招摇艳俗之姿。
和容沁玉站在一起,虽穿戴并不华贵,但大方坦荡的气质却压了一头。
原本站在中央的容沁玉见状,莫名觉得刺眼,往萧姨娘另一侧站了站。
“今日是晚儿的外祖母来,怎得穿得这样简单?”萧姨娘扯起嘴角,“如此显得不合身份。日头还早,晚儿不如回去换身新的,上回做的那身就不错。”
萧姨娘口中的新衣,是容晚玉一眼就剔除的,艳粉配明黄,简直辣眼睛。
“人的身份不因衣饰而改。穿得简单,我也是容府嫡长女,侯府的外孙女。”容晚玉言语淡淡,“纵有人满头珠翠,也不过是外强中干。”
“此话不错。”容束没瞧出两人言语针锋,只欣慰嫡女终于有了些长进,“一会儿岳母来了,你可要好好陪着,替你母亲尽尽孝道。”
含沙射影的话,险些让萧姨娘咬碎后槽牙,但主君都首肯了,她也不得再添油加醋,只能假笑着附和。
不多时,香车宝马至,远远瞧着,来了三驾马车,首位的更是诰命夫人才有的制式。
容府众人俯身相迎。
头发花白的外祖母由人搀扶着下了马车,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的外孙女。
想起信中所书,不觉红了眼眶,招招手,“好孩子,快到外祖母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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