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禾请了镇上一个脚程快、家里有驴车的小哥去给舅母报个平安信,说留下杨家父子在盛家吃晚饭。
杨有志看着自己外甥女撑起门庭的样子,眼眶都红了,他想起自己过世的阿姐,看到这个家在一步步变得更好,心里心中欣慰。
这一夜,他拉着自己的老姐夫盛志远叙了很久的旧。
“小禾这孩子,如今是越来越好了,又懂事又聪明,都是阿姐保佑让她开了窍,
就是我担心咱们这帮老骨头越来越老了,以后没法照顾她了,她一个姑娘家日子艰难,要是……”
杨有志喝了酒,将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担忧说了出来。
媳妇儿也总是念叨这件事,不是他们看不起姑娘,不愿意把姑娘养在家里,捧在手心里,实在是怕照顾不过来,舍不得她在受到任何委屈。
盛志远这个当爹的却不急,笑了笑,摆着手将杨有志拉到窗边,一指道:
“内弟啊,你看,我姑娘和小淮咋样?”
杨有志带着醉意迷迷糊糊走到窗台下,抬头一看,之间宁静的秋日月光下,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一手牵着一个娃,
然后是往铜盆里倒水,给洗过澡又玩成小花猫的娃娃们擦手擦脚,动作轻柔又耐心,嘴里还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盛禾站在一旁咯咯笑着啃苹果,时不时打趣带娃的男人一两句,男人的唇抿起来,抿出一道温柔又好看的弧度,也冲着盛禾笑。
两个小娃娃显然也感受到了大人们之间涌动的情意,叽叽喳喳吵起来,围着两人蹦蹦跶跶。
杨有志看到这温馨的一幕,恍惚间好像看到自家外甥女儿一家四口的幸福又宁静的生活。
“这个小淮他不是暂住在你家……这、这如何是好?”杨有志的酒意瞬间清醒了不少,先是有些紧张。
这俩人在一起倒是养眼,就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总归是不太好。
“内弟啊,我一开始也觉得心里打鼓,如今也想通了,男未婚女未嫁的,两个孩子也没有做什么错事,言行举止上都守着那份底线呢!”
盛志远将窗户掩上,叹息着道:“他们二人能够心意相投,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我这个当老父亲的,也不想为难他们。你放心,禾儿心里比咱们想的要更加透彻!”
杨有志点点头,他呆了下午,也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知道打牌的那个有些呆呆傻傻的老头儿是小淮的爹,不由道:
“这两个孩子是挺好,哎,这小淮也不容易,老爹病成这个样子,要人照顾。兄嫂还遭遇不测留下了一个小闺女给他照顾,妹妹也没嫁人……不容易啊!”
两个老兄弟谈着儿女的事,又进行新的一轮小酌,不过这一次,心中的担忧少了不少,多了几分苦尽甘来的畅快。
第二天天刚亮,鸡打第三遍鸣,盛家人就习惯性地早起了。昨个儿杨二升那小子刚学会麻将,新手保护期那叫一个运气爆棚,直接秒杀众人成为最大赢家,今早起来,还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像只骄傲的大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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