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爹这副防贼的样子,盛禾表示自己很受伤:
“爹,你看我是那种昧着良心贪墨的人吗?我能是那个意思?”
老爹心中一虚,不好意思地看着闺女:“那……那你提这钱干啥?爹如今是父母官,是要为百姓放在第一位着想的。”
盛禾听了他这光伟正的话,只好道:“我只是觉得,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咱们不能直接把这笔银子送到他们手板心里。
爹,我跟你算笔账。咱们县内共剿土匪共四百八十一人,其中九十六人杀过人或重伤过人,处斩首或牢刑。还有二百来人致人轻伤或者抢劫财物者,按照大昭刑法处棍刑并收监看押,服从管教从良者可在半年后放出牢狱。
所以说,咱们主要需要安置的是那些现实条件被逼上山,在土匪寨干杂活只求生存的那些可怜人。”
盛志远点点头:“没错,只有那部分的人才有资格拿到这笔抚恤银子。”
盛禾却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忧虑:“可事实上是,这些银子对他们的用处太少了,揣在手里,安不了家治不了业,
就如同乞丐乞食一般,吃上三两顿填饱肚子,最终还是要流落街头,说不定最后他们还会变本加厉,最后重新回到山头做扰乱治安的事情。”
盛志远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闺女啊,所以你是啥看法?有啥好主意吗?”
盛禾随手拿起小团扇,秋日徐徐的凉风扇在她的脸上,发丝飘动:
“我目前能想到的主意,是给他们提供长久的活计,让他们通过自己的劳动实现自己的价值,让他们在这片土地上有足够的归属感和获得感,简而言之,就是让他们自己养活自己。
爹,我想让你把那笔抚恤银子拨给我,作为我墨水产的启动资金,从墨水厂的建设到投入生产,我都可以吸纳劳动力,为员工们提供长期的免费吃住,咱们可以签订文书条款为证。
当然,这事儿您一定要和府衙内的其他官员好好商量一番,还要探探那部分无罪释放人员的意见,看他们是愿意拿银子还是干活儿。”
盛禾给自己的定位是一个商人,而不是统治者,所以会提出一些于人于己都有利的意见,不过她不想强行执行,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做生意就是要讲究和气生财。
盛志远对于盛禾的提议十分受用,他这些天因为土匪的事情都没睡过几天好觉,这下一双疲惫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
“好闺女!你说的这话是道理!咱们官府虽然同情这些人被逼无奈走上了这种铤而走险的路,现在他们能够有机会走上正途,咱们给予的帮助绝不能只是把钱轻飘飘地送到他们手里。实在是治标不治本!”
盛志远想,按照盛禾的说法,这些汉子们也许可以为县内做很多事,比如枣儿学堂如今发展越来越好,需要重新翻修,争取给孩子们更好的学习环境、再比如马上入冬了,水道也要重新维护一遍,以免出现百姓用水供不上的情况。
这些事情都需要大量的人力去解决,若是请工的话,府衙支帐每人每日的工钱大概是二十文钱的样子,若是把这种事交给汉子们,不仅解决了他们的食宿问题,府衙估计还能省下一小笔银子。
他说什么来着?他盛志远的闺女就是这般聪慧!虽然天色已经有些发暗了,太阳也到了下山的时候了,盛志远却迫不及待跑去府衙,召集主簿、师爷等人开会,将这事赶紧列出个章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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