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马鞭抽中的民众看着对方人多势众,不敢与之纠缠,只好忍着痛往一旁退去了。
“这人也太嚣张了吧!简直是蛮不讲理!”有人站出来愤愤不平。
“就是!看他们那样子,根本就不是我们舞川县的人,凭啥子在咱们这儿耀武扬威的?”
“咦?我就说这伙人怎么这么眼生?他们是来找谁的?”
众人议论纷纷起来,有人嘟囔:“这谁知道?看样子好像是去县令老爷家了。”
尹德发的马车的确是往县令府的方向而去了,但并不是找盛家人,而是要去盛家隔壁找一位会做农具的崔大师。
尹德发这小日子原本过得美滋滋,直到有一天,他得知舞川县来了个什么崔大师,会做省时省力的农具,这不就是知府大人让他留意拉拢的工匠大师吗?
一想到这里,尹德发就来气。也不知道这舞川县最近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这位崔大师放着他们繁华的大同县不去,居然在这个小破镇上安居了。
最可恶的是,盛志远那个老家伙居然成功拉拢了崔大师,已经推广了不少农具,简直是岂有此理,白白让舞川县这帮子穷鬼占了便宜!
不过这也没什么,他这次来见崔大师可是带了十足的诚意,相信崔大师一见到他给的丰厚报酬,就会乖乖跟着他去大同县。
盛志远这么想着,心情舒畅了不少,掀开马车帘子,打算悠闲地嘲笑一下这又破又穷的舞川县,鄙视嘲讽那些穷弱的小县不如他的辖内一向是他的乐趣。
可就在他掀开帘子的一瞬间,整个人瞬间傻住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油油的稻田,田间地头的其他作物也都生机勃勃,人们用着一些奇怪的东西在耕耘除草,看起来毫不费力,甚至有闲心说笑打趣。
连绵不绝的竹节水道接入田亩之中,叮咚的水声动听悦耳,就连空气都比别的地方多了几分湿润明静。
田埂上的有的孩子手上还拿着一本书,嘴里念叨的居然是千字文!一个破种田娃念什么书!还真以为鸡窝里能飞出什么凤凰不成?
更离谱的是,居然还有孩子蹲在田地里记录着什么,说那是先生布置的农学课作业,一脸真是那么回事儿的样子!
尹德发觉得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这个地方不应该是一片灰败枯黄吗?村民们不应该都是愁眉苦脸、面黄肌瘦的吗?上回他来枣儿村和盛禾吵架时,舞川县明明就还是这副死样子呀!
尹德发简直是不可置信,他、他这是在舞川县吗?会不会是走错路了?
可是这里人说话的口音,明明就是舞川县无疑!
反观他的大同县,如今田地里没有水,稻子根本抽不出穗,菜地、棉花地、大豆地全都是一片枯黄,连人带作物全都是蔫巴巴的。
有民众上衙门闹过好几次,让他解决用水的难题,可这不是开玩笑吗?他又不是龙王,说有水给他们用就有水吗?
他真不晓得那群泥腿子们都在急个啥,自己种不好地,凭啥找他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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