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里正刚坐下来,就看见二愣婶屁颠屁颠走了过来。
看着这个素来让人不省心的大儿媳妇,他眉头跳了跳。
“公公,我来找你商量点事儿……”
二愣婶屁股一抬,刘里正就知道她要拉的什么屎,忙开口阻止道:“别的事儿好说,钱的事儿没门!”
家里几个儿子他都没偏心过,每个月的月钱都是一样的,怎么每次就大房不够花呢?
二愣婶要不到钱,一脸不满,一屁股坐了下来。
公公要是不给她钱,她今儿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不过她刚一坐下来,就看见桌上放着的一沓文契。
这是刘里正才带回来的镇上最新铺面转让的文契。
二愣婶她亲爹当年做了点小生意,会认两个字,二愣婶也就跟着学了几个字。
这下子她眼尖,一下子看到文契上写着的盛字,抓起这文书仔细看了几眼,问刘里正道:
“公公,县令家这个月咋卖了这么多铺子?”
刘里正皱眉,怕她把这些契书弄皱了,夺了回来,嘴里应付道:
“不是县令卖的。听说他闺女现在掌家了,就做主把镇上的那一溜铺子都给买了。”
二愣婶一双眼珠子转了转,打听道:“盛禾那小娼妇这么败家,她后娘晓得吗?”
刘里正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听不惯儿媳妇说话这样难听,没好气地回答道:
“你嘴上有没有个把门的?人家是县令老爷的闺女,也是你一口一个小娼妇可以叫的?
再说了,本来也就是她娘留下来的东西,人家要买就买,关她后娘啥事?”
二愣婶完全没有听到公公的训斥,她心里已乐开了花。
她知道齐氏这么久对盛县令百依百顺,对泼辣的盛禾忍气吞声,还不都是因为盛家有钱有铺子?
这下好了,要是让齐氏知道盛禾把家都败光了,盛家成了空壳子,她还不得带着女儿闹翻了天?
二愣婶觉得自己时来运转,也不要钱去拜什么土地庙了,忙欢天喜地赶着出去了。
刘里正看着疯疯癫癫的大儿媳妇重重地叹了口气。
真是造孽啊,这儿媳妇儿生了个傻儿子也就算了,还喜欢处处惹是生非,他迟早要替大儿子把这个恶妇给除了!
二愣婶全然不知公公对她的不满,她还沉浸在大仇得报的快感之中。
她把齐氏从家里叫了出来,走到河边僻静的小石子路上,故意道:“齐姐姐,你咋还成天见的跟我哭穷?你现在应该有的是现钱啊!”
齐氏被二愣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说迷糊了:“二愣婶,你被盛禾那小贱人气糊涂了?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二愣婶一拍大腿:“嗨呀!你不知道吗?你家那有主见的管家婆盛禾,这个月把她死鬼娘留下的那些个嫁妆全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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