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到了明晖堂。范氏和薛忆早就在这边呆着。薛太太让丫鬟开了她的大箱子,将不大穿的衣裳拿了出来,让范氏选了拿去穿。
范氏看得眼热,想到自己是个**穿不了那些艳丽的,只选了一身官绿杭绸的窄褃袄,一条石青的撒花挑线裙子,一件油绿的闪缎锁子纹的褙子。
薛太太见范氏不嫌弃,倒也喜欢,又说:“等到冬天冷的时候,我再让人做两件带毛的衣裳给你。京城的冬天可比江陵厉害多了。到时候做一件大毛,做一件短毛。”
范氏忙笑说:“太劳姑太太费心了。”
薛太太心想她为娘家人折腾心里乐意。看了眼坐在那里喝茶的薛忆,便低声问了范氏薛忆的八字。范氏知道薛太太想给女儿做媒,欢欢喜喜的就告诉了。
薛太太点头:“我就记得她和苓丫头差不多的年纪,这么看来苓丫头还比忆儿小三个多月。我们苓丫头都定亲一年了,忆丫头的事也该留心着才是。”
范氏满面春风的说:“是呢,只怕还得劳烦姑太太、姑老爷。你们家大业大,来往的人也多。自然知道什么人合适。”
薛太太便留了心。又看了眼薛愫,心想这个小侄女可怜,父母都没了。如今还在孝期,要做亲的话还得再等两年。心想着一定要给愫儿许个好人家,不然也对不起弟弟。
薛太太见薛忆选了匹淡青色的缎子,皱眉道:“你又不是你妹妹在孝中有忌讳,年轻女孩子穿这么素净做什么。”说着便做主将一匹石榴红的碧绉赏给了薛忆。
薛忆羞得满脸通红谢过了礼。
薛太太又替薛愫选了匹月白色的春罗。接着又商量要什么样式,什么花纹。说到这里,薛太太笑了:“二丫头送我两块帕子我倒很喜欢,东西虽小,却看得出你的绣活的确出众。比我们家的姑娘强多了。什么时候教教你苓姐姐,她呀,如今还欠着功夫。”
薛愫忙说不敢。
范氏听薛太太赞扬薛愫,在旁边也跟着帮腔:“上前年她外祖母蒋氏过寿。二老爷拿了幅二姑娘的亲手绣的松鹤延年送去,喜得老太太赏了不少的东西。把我们忆儿也看眼馋了。”
“当真,没想到杜氏调养出了这么伶俐的一个丫头。”薛太太笑着捏了捏薛愫的脸,薛愫亦含了笑:“不过是讨了个好彩头而已。”
屋里说说笑笑的,气氛很融洽,让薛愫暂时忘却了那些烦恼。她正端了茶盏要喝,只见帘子响动,走进来一位管事的婆子。细瞧之下竟然是柳氏。薛愫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柳氏。
柳氏走道薛太太跟前,垂首说:“禀太太,田家夫人和少奶奶来了。”
薛太太笑着点头:“是鹄大奶奶家的亲戚,让她暂且陪着。我这里忙了就过去。”
鹄大奶奶的娘家姓管,是礼部尚书管思的长女,鹄大奶奶还有一位胞妹,嫁给了崇庆公主的嫡孙。算是皇亲。因为这层关系,鹄大奶奶在曾家的腰杆挺直,谁也不敢拿她怎样。别说大房那边同样出身名门的鸿大奶奶钱氏,就是在秦老夫人跟前也是有几分脸面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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