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设在霄阳殿,此时宫中宫女正如鱼贯而入,急匆匆穿行在霄阳殿内外布置着一切,不一会儿一些奇珍异果美味佳肴就上了桌。
为了方便,皇子们的亲眷被安排去换掉了沉重的行头,此时一个个如飞燕般轻松自如。
“哎呀,太子妃您这身蜀锦织绣衫子穿在您身上真是高贵得体,明艳动人啊!咱们这次宴席怕又是太子妃您艳压群芳了。”说话的是四皇子的正妃罗氏,也是唯太子妃马首是瞻的“好妯娌”。罗氏很有自知之明,她深知在这皇廷家宴中什么时候该藏拙什么时候该显摆,但凡有太子妃在的地方,她罗氏比拥护之,皆因四皇子轩辕祺与大殿下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其实细看来,这罗氏生的一张鹅蛋脸,点染曲眉,杏眼明仁,腰肢盈盈一握,走起路来柔若无骨,也算是个俏佳人,只是这谄媚的姿态愣是让她变得不那么讨喜。
只见她亲自为太子妃戴上了凤头钗,满眼的艳羡,“我说什么来着,这凤头钗也只能太子妃您戴着才显气派,真真儿的亮煞旁人的眼了。”罗氏含笑说道。
太子妃细手抚上发梢,瞧着镜中那明艳的脸庞,含笑说道,“就你嘴巴甜,我还不知道你罗含玉生来就是一张巧嘴,死人能被你说活了,活人能被你说死了。”
对于太子妃的这些话,罗含玉欣然接受,在为其戴上耳坠子后,太子妃起了身拍着罗含玉的手说道,“但是你说话本宫爱听,所以四弟那事儿,本宫会给殿下耳边吹吹风,至于事成不成那得瞧你家那位够不够气魄了。”
罗含玉一听太子妃的允诺,激动的忙不迭的施礼,“有太子妃您这句话,含玉就放一百二个心了,以后您跟太子殿下只要说一声,这阻碍太子殿下前程的人,自有人去摆平,所以只要父皇哪日…”
罗含玉说到此处沾沾自喜,好似那场景就在眼前,而太子妃却脚下顿了顿,一双美目里露出不悦。
罗含玉见自己大逆不道失言,一心只顾着讨好,全然忘了皇宫这种处处隔墙有耳的地方,万一被哪个挖墙脚的听了去,那岂不是杀头的大罪,于是吓得立马俯首道,“含玉失言,含玉失言,望太子妃恕罪。”
太子妃冷眼瞧着,旋即又厉声道,“我瞧你这张嘴哪日定会惹下大祸,在这宫里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勿需本宫再教你了吧!”说完她抬眼瞧了瞧左右,确定四下无人才开口道,“即便现在有这个心,但这话你也得咽在肚里,本宫知道你忠心,可不要因为忠心就口不择言,给殿下惹来无妄之灾。”
罗含玉没想这弄巧成拙,惹了太子妃不悦,忙点头道,“含玉明白,以后一定管好自己这张嘴,不会给您和殿下惹事的。”
太子妃见她如此诚恳,便也消了气儿,“起来吧,本宫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父皇现在正值中年,身子骨硬朗的很,我们且走一步看一步。”
罗含玉一面起身一面附和道,“太子妃所言极是,含玉受教了。”
“好了,这时辰也差不多了,怕是其她姐妹已经落座了,我们还是赶紧去霄阳殿,勿让人觉得我这太子妃失了规矩去。”
罗含玉含笑跟着太子妃出了屋门,一直守在门口的六名宫女见势立马紧跟其后。
霄阳殿内乐舞渐起,轩辕皇帝安坐上位,大手一挥赐坐众皇子公主以及他们的家眷。皇子们被安排在左边,家眷们自然坐在右手位。
大殿下轩辕彦紧邻轩辕皇帝,首先举杯敬酒,对应的首位,太子妃也举杯同饮,说着吉利话,轩辕帝瞧着这小夫妻俩妇唱夫随,和睦美满顿时龙心大悦,“赏!”
轩辕彦与太子妃听闻看赏,忙跪地俯首等着赐赏。
只是皇帝这一声“赏”说下去,半晌没说赏何物。
只瞧着皇帝的目光落在了老五的身上,轩辕朗此刻心神全然不在此,遥望对面座位空空如是,刚抬眼便瞧着父皇正看着他,一脸莫名。
宫中不乏察言观色的奴才,但真正察言观色入微的还属在场的众主子们,顺着皇帝的目光,众人皆向轩辕朗那边瞄去。
“老五家不是有个神医么?”轩辕皇帝抿了一口酒说道。
老五家的神医说的不就是那刚进门的侧妃么,这事儿在朝中已经不是什么秘事了,可说是神医,大家伙谁都没见过神到什么地步,只是耳闻几许这侧妃治好了胧沁公主,就连前几天太后微恙,也得她妙手一治。
只是不管这事儿传得多邪乎,众人还是深表怀疑,这丫头能比过太医院的太医?
怕是这侧妃刚进门,又喜欢显摆,皇帝与太后怕拂了她面儿,给吹捧的吧!
谁都知道,这侧妃可是“千挑万选”,娶来不易的。
可看赏大殿下,与老五家那位有何关联?
众人也被皇帝弄糊涂了。
“咦,那丫头不在啊?”轩辕皇帝这才注意到老五面前那空位。
宴席已开,侧妃还迟迟不到,那可是大不敬,何况皇帝还点名道姓了,轩辕朗心急万分,可面上却泰然处之,“回父皇,兰儿不常入宫,对宫里地势怕是不明朗,容朗儿派人去寻寻,说不定在哪里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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