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林的边上有个水池,水面上吹来的风有些冷,封隐让她靠在里侧走。
“我听明月说过,我母妃生前最爱梅花,因而让人在这院中栽了不少,”封隐也不管付清欢听不听得进,就这么自顾自地说着,“而且品类也多,从十一月到三月,这院子里都有梅花盛开,等你眼睛好了,便能到这儿来好好赏梅。”
付清欢没有吭声。
封隐又断断续续跟她讲了一些旧事,付清欢一声不响地听着,直到朱恒的声音传了过来。
“王爷。”朱恒走近,看到付清欢便欲言又止。
“说。”
“今天皇上让人在御花园摆了酒,现在醉得不省人事,王爷要不要去看看?”
“这有什么好看,”封隐不冷不热道,“他自己要作践自己,我想拦也拦不住。”
“今日又有几个臣子上奏,说问皇上怎么还不早朝,听语气是在试探上面的态度。秦王两家一派的那些人已经归顺于王爷,但是朝中还有些人对现状颇有微词,为首的就是大理寺卿季明禹。”
“就那几个人,成不了什么气候。”封隐轻描淡写道,“让人把折子压下来,就说皇上因叛贼一事受惊非常,得了急症需要静养,有什么要事先来跟本王报备。”
朱恒应声退下。
封隐收回视线,便见晚晴站在院子一角,正往自己这边瞧,看样子是在犹豫要不要走过来。
“你的丫鬟对你很忠心,”封隐对付清欢说道,“你先前把她安插在琰儿身边,可见她脑子也不笨,怎么到了王府就这么不知轻重。”
晚晴在原地跺了跺脚,随后下定了决心,低着头走到封隐面前,眼睛却偷偷看着付清欢,“奴婢方才看见朱侍卫过来,不知王爷是不是有什么要事去做,王妃这儿,交给奴婢来伺候就好了。”
“你一个丫鬟,也这么迫不及待要本王走?”封隐深蓝的眸子里酝酿着带有轻蔑的不悦,“怎么,怕本王欺负王妃不成。”
“奴婢不敢,”晚晴连连摇头,“奴婢只是想尽自己所能,替王爷和王妃分忧。”
“那就在本王和王妃独处的时候,尽可能滚远一点。”封隐的语调骤冷。
晚晴连忙跪下去认错,还没磕头,却忽然感到有人把手放到了肩膀上。
付清欢上前了几步,摸索着想把晚晴拉起来,晚晴明白了她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冲着封隐磕了个头,下一秒便被付清欢从地上拉了起来,这还是付清欢受伤之后头一回使这么大的劲。
但是晚晴很清楚,在隐王府,做主的人是王爷而不是王妃。
付清欢把晚晴从地上拉起来,拽着她就要走,晚晴只得顺着她的意思,结果还没转身就被封隐从付清欢身边一把推了开去,险些跌进后头的池子里。
而封隐却是握住付清欢手腕,强行把她拉到自己面前,目光冰冷而危险,“是不是我这几天对你好得过了头,所以你才得寸进尺,在一个下人面前甩脸色给我看?你不要忘了,那么多的人都在我的手里,王家那对母女,我之所以不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不要不知感激,还如此肆意妄为!”
付清欢嘴上不说话,心里却是在发笑。
原来这么做便是肆意妄为了,这个男人的心气还真是高得可以。
付清欢忍不住就想甩开他的手,挣扎着往边上退,脚下一歪却整个人朝着池子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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