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抚上了虞姬的秀发,她还和从前一样的柔弱,总是爱哭鼻子,还是往昔那个小丫头,性子一点都没改变,一双眼睛都哭的红红的,我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安慰起了她。
“妹妹你怎么又哭成这样子了?姐姐不是还好好地活着吗?再哭就不漂亮了,瞧你都把我的衣服弄脏了,不哭了好不好?”
虞姬终于破涕为笑了一下,依偎在了我的怀里:“姐姐你又活过来了真好,当军医说姐姐没得救了的时候,妹妹真的懊悔死了,我把彭城最有名的巫师请了来为姐姐招魂,终于将姐姐救活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原来眼前的这一切物品,都是给我招魂用的,我还误以为是给我设的灵堂呢!有一瞬间我竟认为是自己诈尸了。
审食其快步走到了我床前:“姁儿你终于醒了,都吓坏我们所有的人了,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快告诉军医一声,千万别耽误了病情。”
“我就是饿了,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来。”我声音小的,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想吃饭了,病就好的快了,来人,快去给刘夫人熬碗燕窝粥过来。”项羽忙吩咐下人说道。
我坐起身来,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拉住了审食其:“审大哥,你身上的伤好一些了吗?都是吕雉连累了你,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要不我都不能安心。”
“没事了,都好了,姁儿你就别在为我操心了,倒是你的病,千万得注意了!”
审食其仍然在担心着我,不过他的气色看上去好多了,我也放心了不少。我病倒的事情一直都在瞒着公公他老人家,只是对他说我去虞姬那里当差了,我生病的这些日子,项羽没再为难他老人家,从柴房被安置在了一所小院内,由刘肥照顾着爷爷。
虞姬再也不肯离开我半步了,与我同吃同住在了一起,精心地照料着我。这半年多,由于身体严重透支,我已经瘦弱的皮包骨了,恨不能有阵大风就能将我刮走,一双手布满了老茧,满身都是伤痕。
虞姬一边给我擦洗着身子,一边抹着眼泪,她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姐姐,妹妹太对不起你了,我替羽给你道歉了,他对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妹妹一定找最好的郎中医好姐姐身上的伤疤,姐姐你不要恨羽,他也是一时太气恼,才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来。”
“虞姬,你别哭了,这都是姐姐的劫数,只要项羽一心一意的待你,姐姐是不会怨恨他的,刘邦有些事情上的确做的不光明磊落,项羽恨刘邦也是应该的,这就是战争,战争哪有不残酷的!”我劝慰着虞姬,不想她陷在深深的自责中。
当我照向了铜镜中,脸上的这张人皮面具已经严重的变形了,像老了十几岁一样,皱皱巴巴的,我自己都快认不出来是我了,我摘下了这张人皮面具,镜子里的真颜却依然还是那么绝美的让人窒息,此时更带着一种我见犹怜的妩媚,更加的勾魂摄魄,一点也没有岁月留下的任何痕迹。
我有些怨恨这张倾城的容颜,甚至都不想再多瞅上一眼,在经过一系列切割后,我将一张新的人皮面具戴在了脸上,遮盖住了那张容颜,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看到现在的模样。
晚上,和虞姬躺在床上聊起了天,聊了许多关于她和项羽的事情,虞姬说起项羽时,那种柔情都让我为之动容。
“姐姐,我当时初到彭城,我真的好害怕,害怕项羽有了妻室,怕项羽不会接受我,我每天都在军营外等候他,希望能见上他一面,那天终于让我等到他出营了,我就那样直直地冲到了他的马前,当我看到他时,心都快跳出来了,我认定了此生非他不嫁,我竟大胆地向他表白了我对他的爱慕之情,羽竟然一眼就认出了我,还要送我回去好好地和夫君过日子,他真的是位君子。”
虞姬一直跟我讲着她和项羽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小丫头满心都是幸福的甜蜜,讲的是那么投入。
“妹妹,我听说巨鹿之战时,你被胡亥掳去了阿房宫,胡亥没对你怎么样吧?姐姐一直都在为你担心,胡亥是好色之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项羽会一把火烧了阿房宫?项羽为何要去挖嬴政的陵墓?难道只为报亡国的仇吗?事情绝没那么简单!”我心急地问向了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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