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蒙毅出海已经十多日了,现在已经进入六月中旬,想必蒙毅也快抵达三观亭了,是否能迎回徐福和不老药还是一个未解的谜,我每天都守在嬴政的床榻前,希望他能尽快的好起来。
嬴政的病逐渐恶化,一双眼睛都凹了下去,时常清醒,时常昏迷,太医为了能延续嬴政的生命,为他服下了一颗西域进贡的续命丹,才得以维持了下去。他躺在床榻上,清醒时,每次他都会拉紧我的手,生怕自己一松手我就会不见了,我日夜守在他的身旁,给着他能坚持活下去的力量。
这日,趁嬴政睡熟了,我抽空跑到了太医院,向太医询问了嬴政的病情:“太医,告诉本宫陛下的病还能治好吗?这续命丹到底能维持多久的生命?请太医不要再欺瞒本宫了!”
“娘娘,您要做好心理准备,陛下已经撑不了多久了,现在已经是油尽灯枯,这续命丹也就能勉强维持三个月,到时我们也是回天乏术,无能为力了!”
我绝望地后退了数步坐在了地上,太医忙上前将我扶了起来:“娘娘,您要多保重凤体啊!您还有小公主要照顾呢!”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大帐中,却一眼瞧见了胡亥坐在了床榻边,我无心理睬他,坐在椅子上拿起了一杯水喝了下去。
“胡亥给娘娘请安了!”他施了一礼说道。
“公子今天怎么这么有空?看完了陛下,公子请回吧!”我没好气地说道。
“听闻父皇病重,胡亥特意来此看望父皇,略尽做儿子的一片孝心,看娘娘日夜如此劳累,不如娘娘先去休息,由胡亥亲自来照顾父皇就行了!”
“不劳公子费心了,陛下由本宫来照顾就行,如果没有其他的要事,公子请回吧!本宫就不送您了!”
“娘娘,刚才父皇清醒之时,要我将南巡的车队迁往沙丘行宫休整,沙丘离这里也就是十日的行程,父皇需要在那里静养身体,刚才父皇已经将调度兵马的令牌交与了我,胡亥准备明天就启程赶往沙丘行宫,娘娘也打理一下行装,我们明天就出发!”
“本宫知道了,一会就命人整理一下物品。”
“娘娘,本公子就不打扰您了!胡亥告退!”他邪魅地瞟了我一眼。
被胡亥这么一瞟,我顿觉一股寒意袭来,身子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
我将虞兰叫了进来,向她吩咐道:“虞兰,一会传我口令命宫人尽快打理好行装,明日就要出发赶往沙丘行宫了,让宫人将马车里的床榻铺的厚一些,陛下再经不起颠簸了。”
“姐姐,我这就吩咐下去,姐姐你先休息一会,这里的行装,我会差侍女来打理的,姐姐就不要亲手整理了!”
我踱步来到嬴政床前,抚摸上了他那已经苍白的面容,曾经还是威武霸气的容颜,如今已如干枯的树皮沟壑遍布了!我心里一阵的酸楚,眼泪不由地滴落在了他的脸庞,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哭泣,缓缓将眼睛睁了开。
“阿房别难过了!嬴政注定在劫难逃,恐怕要辜负你了!不能兑现对你的承诺,嬴政食言了!我如果真的去了,你要带乐儿好好地活下去,如果有来生,我定会去寻你,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女儿!”
“嬴政,你不要这么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等蒙毅带回来了不老药,你的病就会痊愈的,你一定要坚强的等下去!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
“阿房不哭!嬴政答应你一定会坚持等到蒙毅归来!”
我亲吻着他的额头,将他的手紧紧地握在了我的手心里。
我笑着给他讲,我们这些年共同美好的回忆:“嬴政你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情景,当时你的脸冷峻如冰霜,一双眸子都射出阵阵的寒意,当时我瞟了你一眼,觉得心里特别害怕,但是当我对上你再次炽热的眼神时,那时的我就已经被你深深的吸引了,再也忘不了你的容颜,只是那一瞬间,我就已经不知不觉地爱上了你!”
嬴政专心地聆听着我的讲述,时不时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微笑,也许他累了,在我的讲述中又沉沉地睡了过去。我仍然在不停地说着我们曾经快乐的时光,任凭灯烛熄了又燃起,我将手放在了他的心口上,我靠着这些美好的回忆,度过了一个个难熬的漫长黑夜。
第二天一早,胡亥派人将我们送上了马车,南巡大军一路向沙丘行宫行驶而去。马车前行着,一路上我都在不停地和嬴政说着话:“嬴政,我们现在正赶往沙丘行宫,是你和蒙毅约好的地方,马上就到七月了,蒙毅就快回来了!”
“阿房,嬴政想听你唱歌,就唱你初来阿房宫时,在温泉殿唱的那首歌!那是嬴政听到过的最好听的歌曲,你再唱给嬴政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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