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横亘连绵起伏的山峦,碧绿青色和蓝天相映成趣,看在他眼底,却只有灰蒙蒙的一片。
这是临和村的一间小旅馆,这一带海拔较高,所以,没被洪水全数淹没。
她凝站在窗前,心里有说不出来的着急。
昨天黄昏,她央求那一拔赶赴临和村救援的军人同志,想让他们带她去临和村。
没想到,在她焦急上前请求时,一名军人的拿出了衣袋里的照片,看了看照片,再望了望她,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忽然就冲着同伴笑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焰夫人,你让我们好找啊。”
几位军人同志望着她喜上眉梢。
原来,他们是奉四少之命出来寻找少奶奶的,他们开着车,在邻近地段都找遍了,可一直不曾见到她的身影,听说鱼镇拥来的难民最多,他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果然就找到了她。
他们赶紧打电话向四少报喜,焰四少在电话里嘱咐,务必照料好叶惠心同志,立刻将她带回京都。
可是,她却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因为,她的目的还没达到,她还没见到焰骜完好无整。
“少夫人,我们不能让你去临和村,临和村所有受灾老百姓全都撤走了,由于通讯中通,焰少爷我们也联系不上,你去了也找不到啊。”
为首的军人不想辜负首长托付,耐着性子劝说。
“大哥,你们回去吧,我一定要见他。”
哪怕舍弃她一条命,如果有什么不测,她也不想独活,莫名其妙地,她脑子里就闪过这个亮头。
望着她眼睛里散发出来的决心与坚毅神彩,几位军人迫不得已,只得跟随着她冒险去了临和村。
她们刚到临和村交界地段,就看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一大群受灾群众,有的脸上,胳膊上都带着伤,有的武警官兵抬着一些担架,担架上躺着的百姓全身血淋淋的,看着就怪恐怖吓人。
“里面还在地震中,而且,还有预测不出的泥石流,非常危险,我劝你们还是别去了。”
一位武警好心地劝说。
“兄弟,焰排长呢?他在那个位置?”
“焰排长?”
也许是对首长的称呼不太明确,士兵微微有些吃惊,也一头雾水。
“就是来这里指挥抢险救援的最高指挥官。”
“噢,你是说,那个帅哥高官吧,他现在带着一拔下属正在吴家栋围水库,那水库快要破闸了,如果真破了,那大洪水会将整个临和村淹没不说,很有可能还会让鱼家镇受灾,我劝你们,最好别去。”
“好的,谢谢。”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外面撤走,惠心却不听几位军人的劝告,独自一人埋首闯进了临和村。
几位军人拿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得跟在她身后。
他们已经联系不上四少了,因为,越往里面走,受灾情况越为严重,小车已经开不进去了。
只得将车停在了马路边,顶着山崖上掉石头砸到头的危险,继续前进。
他们也不得不佩服这位年轻美貌,长得如大学生般清纯的焰氏少夫人,就她这份儿誓死要追随老公魄力,世间有几个女人能够做得到,完全是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以前,他们一直认为叶惠心是为为贪图焰家的钱财与权力。
现在,他们明白了,这位京都弄堂里走出来的贫民太子妃,并非是为了贪图焰家的富贵,嫁入焰氏,她只是拥有一颗对爱挚着的心而已。
感动之余,几位军人自然是觉得自惭形秽,他们绝不能输给了一个柔弱的女子。
所以,在凶险的环境里,他们自然就成了护花使者,发誓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们也会把少夫人送到焰少爷跟前儿去。
抵达临和村中心,几位军人就把她安置在了这间唯一没受洪灾影响的旅馆里,然后,就去吴家栋找焰少爷去了。
昨天晚上,要不是天黑了,再加上她全身困乏,身体不适,她才不会在这间旅店里呆一整个晚上。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在屋墙下拖出一道长长的光影。
从睡梦中醒过来,这才惊觉天亮了,望了望四周,整间屋子静悄悄的,一室的寂寥围绕着她。
伸手抚了一下额角垂落的秀发,甩了甩头,不,她不能再等了。
猛地,似乎感觉肚子动一下,是胎动,她的儿子会动了,莫名的惊喜蔓延至四肢百胲。
她多想把这份喜悦告诉他,可是,他却不在身边,这么多天来的焦灼,早已把因妞妞回归带来的阴霾抛却了九宵云外。
她不顾外面两军官的阻拦,疯了似地跑向吴家栋,虽然,她不知道是哪个方向,可是,她有嘴,有脚,她就不信,她找不到去吴家栋的路。
见人就问:“请问,你知道怎么去吴家栋吗?”
几名军官在她连翻折腾后,终于领悟,皇太子妃对皇太子的感情到底深到了何种地步?
“少夫人,你别急,我们带你去。”
其实,他们只是说了谎,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去吴家栋,只是想把少夫人完好无整地带回京都,因为,这里的情况非常不乐观,昨天,他们刚走出旅馆,就被四处塌方的景象吓住了,他们不是怕这们的凌乱场面,只是怕,如果太子妃有一个闪失,无法向焰四少交差。
在惠心的固执下,几位军人不得不将她带去了吴家栋。
洪水还在四处泛滥,虽然已经退却,但,一路上,周围的所有树木都有着太深被洪水凌虐的痕迹,连大树都能整颗拔起,横七竖八倒在了小溪边,甚至连白析的根都能清晰可见。
走了许久,也不见一个人影,四处一片萧瑟凄凉,所有的人都被他们转移了。
风呼呼地刮着,刮在脸上像刀子椎了心一般,她跟随着几位军人,坐上了一辆过河船,船夫是一个皮肤黑黝的当地人,操着浓重的地方口音,身上披着深绿色的雨衣。
“小姐,吴家栋很危险啊,到底去干嘛啊?”
哪里又没有宝,这几个人到底要去干嘛?所有的人都是从里面向外逃,这几人到好,反而不顾一切要进里面去,在他眼里,就是有些异类。
“大爷,我们去找人。”
“噢,是亲人吗?”
“嗯。”
惠心淡淡地应了一声儿就不再开口讲话。
开船的大爷见她面色有些冷,眉宇间也有些浓浓的忧愕,也就专心开船,不再问长问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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