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孟蘅身形微躬,冲着孟鹤言施礼道。
孟鹤言一晃神,才发现站在自己身前的是孟蘅,心中一股惆怅也是悄然消散,只是面露慈态的微微一笑道:“近来家务繁重,一直无暇来东院探望,蘅儿不会埋怨爷爷吧。”
孟蘅摇了摇头道:“爷爷处理家业繁忙,空闲时间应当好好休息才是,孟蘅今日忙于修炼,没有去给爷爷请安,还望爷爷勿怪。”
孟鹤言走到孟蘅身旁一把挽住了他的手,拉着走进了大门道:“蘅儿能够理解爷爷,爷爷甚是宽心,有你乾叔来照顾你,爷爷也很放心。不过最令爷爷开心的是,我的蘅儿不仅孝顺懂事,而且在修炼上也是天赋过人,短短十六日便到了洗髓二重,蘅儿若好生努力,我孟家便后继有人了。”
孟蘅咧嘴一笑道:“修炼上多亏了乾叔,若不是乾叔的悉心指导,恐怕我连破髓之痛都捱不过呢…”
孟鹤言回头望了一眼李乾,只见他一袭青袍淡然而立,神色之中依旧是那么云淡风轻,仿佛这世间事物都无法牵动他的一丝情绪。
作为最了解李乾的人,孟鹤言却是清楚的知道,之前李乾身上有两道逆鳞,人有撄之,则必杀人。这第一道逆鳞是李乾的家母,不过早在二十年前便已过世。第二道便是孟渊,李乾在孟家数十年唯一一次爆发雷霆之怒,就是孟渊。
不过如今,李乾身上又多了一道新的逆鳞,那便是孟蘅,无论是因为念及香火之情还是顾及多年家族情谊,李乾对孟蘅都是上了心,李乾一生不曾婚娶,因此也没有子嗣,如今他看孟蘅,似乎就如同看待自己的孙儿一般了。
孟鹤言对李乾,也是有着诸多愧疚,因为李乾在某种程度上代替了他去照顾他的子孙,但偏偏李乾却乐在其中,而且一无所求。
“少爷能够承受破髓之痛,能够经历修炼之苦,这都与少爷幼时所养成的心性有关,我只不过从旁侧击,何功之有?”李乾依旧是一脸淡然的笑意。
孟鹤言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啊…每次有责任就往自己身上揽,有功劳就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这般性子何时才能改过…”
李乾抬起头来望向天边,不发一言了。孟鹤言对于李乾的性子也是无可奈何,当下拉着孟蘅继续往里走。孟鹤言宠溺的揉了揉孟蘅的头,道:“蘅儿,三个月之后便是灵光灌顶的日子了,倘若你能在灵光灌顶之前突破到洗髓五重,爷爷便能为你进入玄览阁争取一个席位,到时候你便可以挑选日后修炼的武技以及心法,不过三个月之内提升三重修为实属不易,此番修炼你尽力即可,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
孟蘅若有所思地道:“爷爷,如今我已经洗髓二重了,我想近日便去孟陵之中悟道。”
孟鹤言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道:“也好,蘅儿天赋过人,福缘自然也不会差了,那三日之后便安排你与折萦那妮子一道进入孟陵。”
孟蘅有些惊诧地问道:“爷爷口中的折萦是孟折萦表妹吗?”
孟鹤言抖了抖胡须道:“不是她还有谁,说来这妮子与你的经历也有些相似,她本是二长老孟河的小孙女,却在外生活了八年,因此错过了上一次的孟陵开启,如今恰好你回来,孟河那老东西生怕少了她小孙女什么好处,非得让折萦此次与你一道进入孟陵…”说到这里,孟鹤言忽然停住了,转眼望向孟蘅,淡淡一笑道:“不过折萦那妮子相貌生得不错,天赋也过人,你们既然认识,不如就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相处一下,倘若我的孙儿与老二的孙女结了姻缘,倒不失为一桩美事。”
孟蘅脸嫩,又想起孟折萦祸水一般的容颜,不由脸一红,道:“爷爷,我和折萦表妹只是相识罢了…”
孟鹤言一愣,问道:“莫非你看不上折萦那妮子?”
孟蘅赶紧摇了摇头道:“折萦表妹清秀动人,我又岂会看不上,只是我们相处时日尚短,哪能谈婚论嫁呢。”
孟鹤言捋了捋胡须,似有所悟地道:“仓促之间去跟老二说亲的确有些唐突了,不过除了折萦那妮子,孟家之中没有其他姑娘入我的眼了。”
孟鹤言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道重重的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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