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猇亭道:“师姐请说。”
“十一年前的冬日,长明轩曾发生过一件大事,只不过我那是年幼,所以记不大清了。我今日总觉得任蓉被害一事与当年那件事情有着极大的关联。你可否帮我去将当年记录那件大事的卷宗找来?”潘慧并未将杜子昂的名字告诉他,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便越好,她如今都不能确定自己那部分缺失的记忆究竟是因为伤心过度而自行遗忘,还是被人强行洗去了。
若是后者……
潘慧双眼一眯,心中冷笑。
看来有人十分惧怕她会去找寻真相啊!
既然如此,她若不去将真相寻出,岂非对不起那人的良苦用心!
“十一年前冬日么?”方猇亭偏了偏头,将这个时间牢牢记下,这才将碗筷碟子收拾进食盒,站起身来,道:“我记住了。请师姐放心,我一定将那册卷宗找出来。”
潘慧点点头,淡淡笑着。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鸣锣声,那是须臾殿前的传声锣被人敲响了。
两人俱是一惊,对视一眼。潘慧点了点头,方猇亭便立马开门窜了出去,连食盒都没有带走。
潘慧将挥袖房门甩上,安静坐在桌旁,心中却满是忐忑,一双眼睛滴溜溜直转,总觉得会否是任蓉的遗体出现了什么意外。
鸣锣声响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方才停止。潘慧走回床榻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打坐修炼。如今她不能离开屋子,即便是再着急亦是无用,还不如好好修炼,等待方猇亭将消息给她带回来。
她一等便等到了掌灯时分。方猇亭回来时满是失魂落魄,整个人没有一分神气,就像是一棵被大雪压垮了小树苗一般毫无生机。
潘慧心中的不安扩大了几分。她瞧着双眼无神的方猇亭,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方猇亭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就是不说话。
潘慧从床上起身,缓步走到桌旁坐下,看着神情木然的师弟,道:“可是任蓉那边出了什么事?”
方猇亭瞳孔猛然收缩,双眸之中总算有了一点神色,却又立马恢复了黯淡无光,整个人依旧蔫蔫的。
见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潘慧顿时来了脾气,轻喝一声:“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不说?不说就快点给我走人!在这里装死装活的给谁看!”
她原本被限制了自由便已经有些不痛快了,如今见着方猇亭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男子汉大丈夫的,有话不能好好说么?非要做出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来作甚!即便是天被捅了个窟窿塌下来了好赖也有个儿高的人顶着,这世上有很多过不去的坎儿,但是绝对没有跌倒了爬不起来的人。
方猇亭显然是没想到潘慧竟然会发脾气,顿时愣了一愣,抬起头来呆呆看着潘师姐,终于开了口,却说出了一句让潘慧有如五雷轰顶的话。
“潘师姐,任蓉……我方才见着任蓉变成了一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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