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铭远点头,边走边退,又看着她,她目光如炬,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燃烧着强烈的恨意,似乎可以将一切染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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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投降,在她一点一滴的瞪视下,退出了房门,大门随即被关上,锁紧。
苏染像是虚脱般,整个人靠着门板瑟瑟发抖,慢慢顺着门板滑了下来,刀尖不小心划破指腹,有鲜红的血沫子冒出来,但她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
冷,只是冷,从心底冒出来的无边的冷将她彻底包围了。她用双臂环抱住自己,将脸深埋其中,呜咽的哭泣从鼻翼深处发出,如迷途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容铭远在房外,听到里面传来的压抑的哭声,心终于丝丝缕缕的开始泛疼。
不过,他是不会让苏染离开的。
她在里面哭,他在外面敲门:“苏染,等你冷静下来了我们再谈,我想你应该有兴趣知道苏沫到底葬在哪里。”
苏沫。苏染的背脊ting得僵直,可此时此刻,她是不敢开门的,她用沉默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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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假屋晚上有赌局。
场地设置的并不隐蔽,小赌怡情,所以借度假来放松的人并不少,花样不少,玩的倒是并不大,所以并不能真正满足喜欢豪赌的客人。
有需要就有市场。
在度假屋另一个隐蔽的地方,还有个类似于地下赌庄的大场子。
容铭远自度假屋开张以来,从来都是站在暗处观察,从未自己下过场子来,今天他却坐在了梭哈桌前,面前堆满了花花绿绿的筹码,眼也不眨的盯着手中的牌。
来玩的几个都是生意场上的常客,难得见容铭远献身,全部围了过来,将这张赌桌围得满满当当。
“容老板,今儿真是好兴致啊,难得见你在这里出现,要不我也来玩玩?”说话的是全国赫赫有名的酒店大亨谢明权,他的酒店遍布全国各地,钱多的几辈子都花不完,而且还是出了名的爱赌,赌的大,都说他的赌运很不错,十赌九赢,他能有这么大的资产,有一半儿可以说是赌桌上赢来的。
众人听谢明权这么说,又来了看戏的兴致,都等着容铭远的回答。
容铭远并没有回应,而是聚精会神的等自己走上的这局牌走完了,才抬头看着他,轻盈的嘴角微微往上勾,指了指对面的座位:“谢老板有雅兴,容某当然是乐意奉陪,请坐,不知谢老板想玩什么呢。”
谢明权哈哈大笑,他大腹便便的将西装往后一撩,手上和脖子上碗粗的黄金链子在灯光下闪着俗气的光,他环伺周围,随意道:“不如就玩小九点吧,这个又快又刺激啊。”
确实,又快又刺激。
小九点是所有赌博游戏里面最没有技巧也最靠运气的玩法了。
简单的两张牌,比大小,谁不会啊。
谢明权可能就是想借着自己那逼人的运气势头吧。
容铭远面不改色的应承下来:“没问题啊。”他一挥手,就有人替换了桌上的牌面,换成了小九点。
他笑问谢明权:“不知道谢老板想玩多大呢。”
“容总以为如何呢。”
容铭远耸肩:“谢老板喜欢就好,我随意。”
“那好吧,我们就赌你这个度假屋如何。”
容铭远眼都没眨一下,手上长长的筹码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度,他的筹码玩的其实也是很好的:“可以,就一局定输赢吧,你赢了,这度假屋你拿走,但如果你输了呢。”
谢明权哈哈大笑,似乎从未想过自己会输:“要是我输了,我就划五座酒店到你名下,如何。”
“五座。”容铭远笑意轻慢,“谢老板真是大方,倒也合算,那就来吧。”
一座这么赚钱的度假屋对五座酒店,这势均力敌的筹码看起来真的相当诱~人啊,不过动真格的,当然还是五座酒店比较值钱了。
看得出,谢明权是觉得自己肯定不会输了。
看两个主角淡定的相互对视,众人倒是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了。
场面安静下来,只听容铭远道:“谢老板,可以开始了吗
?”
谢明权到了个请的姿势:“随时都可以。”
容铭远对庄家递了个眼色,庄家就开始发牌,也没什么悬念,就两个人,四张牌,其余人不敢参与这样大的争斗。
谢明权第一张翻出来的牌是十,容铭远第一张是三,光这么一看,容铭远的危险系数就大于谢明权了。
如果万一容铭远真那么不幸剩下一张是七,谢明权无论拿什么牌都赢。
两张牌被交替放在一起,赌博最忌讳的就是出声,周围静的一根针掉落在地的声音都能听得清。
容铭远和谢明权已经各自看了自己手上的牌,不过谁也没有掀开,都在等对方,赌坊里也有规矩,似乎谁先开就会输似的,可是谢明权一脸的志得意满,那两张牌的点数一看就知道很好,容铭远目光如炬,却是眉目紧锁,看样子似乎是遇到了难处。
谢明权再次大笑,笑的似乎已经将这座度假屋收入囊中,也没有再吊着,掀开了底牌。
九点!
除非容铭远运气比他更好来个豹子。
众人啊了一声,都将紧张的情绪落在了容铭远的身上,谢明权催促:“容总,还等什么呢,快点儿吧。”
容铭远点头,手慢慢的将牌给掀开了,谢明权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眼珠子似乎都要瞪出来了,点数已出,容铭远竟然真的是豹子!
完胜。那一刻周围爆发出来的欢呼声振聋发聩,没有人注意到容铭远微微皱了皱眉,难受,过大的音量穿透他的脑膜,好像魔音穿耳,难受的在他的脑子里炸裂出来。
他只有聚精会神的盯着谢明权的脸,才勉强压下那股不适。
谢明权的筹码被推到容铭远那里,容铭远站起来表示感谢:“谢老板,多谢五座酒店了,那我就先走了,你接着玩儿。”
“等等!”轻而易举被人拿走了五座酒店,怎么可能甘心呢。
容铭远当真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他:“谢老板,还有事?”
谢明权咬牙,脸色涨成了难看的猪肝色:“容铭远,你跟我我玩阴的吗?”
“谢老板,你何出此言?”容铭远甚是不解的看着他,“游戏也是你提出来的,发牌也是你指定的人,牌也是随便从桌上拿的,说我玩阴的?你可有证据?”容铭远又指着周围那无数的人,“他们可都是认证,你可以问问他们,我玩阴的了吗?”
谢明权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容铭远依旧是那不紧不慢的态度:“说话前,最好用脑子想想清楚,我容铭远的人格可不是那么好诋毁的,祝你玩的愉快。”
这个晚上,容铭远以一局赢了五座酒店,当然也知道自己又树了个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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