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茵朝蒋繁碧微微一颌首,掉头便离开办公室了,对于利露,她连一个不屑的眼神都懒得给予。
凯茵不计后果的放出那些胆大包天的话后才有些后怕,站在医院外的柏油马路等计程车时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把婆婆得罪了,但是蒋繁碧说的话太毒,什么叫她和以前男朋友怀过孩子?侮辱她吗?
虽然后悔了,但是事情也不加考虑的做完了,蒋繁碧恨她是恨定了,自古婆媳关系是一大难题,她和蒋繁碧或许根本就合不来,凯茵不想为这件事情一直为难自己。
算了。
拦到计程车,回家,途中接到宋校电.话,说他现在来接她,叫凯茵准备一下。
凯茵应了下来,收线后看了看时间,自己可能比宋校先到家,时间比较宽裕。
她到家果然比宋校早,宋校还没有打电.话给她,她回家先洗了脸,然后坐在沙发上打电.话找上班的薛玉珍,把蒋繁碧今早要求她做不孕不育检查的事说了,还把她顶撞蒋繁碧的话也原封不动的告诉了老妈,老妈一听,就骂了她。
“你傻啊,我怎么跟你说的?两边婆婆都不能得罪,尤其这一个,蒋繁碧是有点过分,但也可以理解,其实也是为你和宋校好,要你查你就查一下呗,长辈总归有些传统的,生儿育女是大事,查了,她放心你自己也放心,现在许多小
夫妻结婚前都主动去医院做检查呢,你怎么就这么榆木脑袋?你现在还没跟宋校结婚就把蒋繁碧得罪了,我看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老妈一句“我看以后有你好果子吃”,就把凯茵吓到了,她问老妈现在怎么办,老妈说,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那我……”
老妈烦躁的把电.话掐了,凯茵只能盘腿坐在沙发上咬自己指甲,叹了气,有些为自己的鲁莽行为后悔了。
宋校正在过来接她的途中,吃过午饭他们要看结婚钻戒,还要去婚纱摄影店挑选摄影样片,坐在沙发上后悔的凯茵套上拖鞋,心灰意懒的回去卧室,坐在梳妆台前补了点妆。
化好后去床上平躺着,望着天花板又开始细想自己得罪蒋繁碧这件事,没有想出如何讨好婆婆的招数,宋校的电.话已经接入她的手机了。
“好,我现在下来。”
宋校说,他已到,凯茵一句话回复后掐断通话,从床上一跃而起。
穿戴整齐出了门,跑到楼下宋校的车子就在楼道外面,他在车里,沉静如玉的透过副驾车窗与她微微一笑,凯茵径自拉开副驾车门,坐了上去。
凯茵没把早晨和蒋繁碧这段小插曲告诉宋校,毕竟婆媳关系真的有些难搞,她要与宋校说了,宋校虽然不会为难蒋繁碧,但以他的性格,一定会跟蒋繁碧说以后不要对凯茵做这些无聊的事,那么,她在蒋繁碧心里的印象定会越来越差,不仅不懂规矩以下犯上,还挑拨他们母子关系,凯茵不能说。
“先去吃午饭,想吃什么?”
宋校温柔微笑的模样映于前方挡风玻璃上,容颜玉致,虽然没有与凯茵双眸相视,但修长的右手却已握起凯茵搁在腿上的小白手,两人情真意切,正是恋爱的最美时光。
晚上八点半,宋校开车送凯茵回家,有选择恐惧症的凯茵没有选好钻戒的款式,但是婚纱照的版样已经敲定了,只要宋校安排好时间,化妆师与摄影师能随时为他们拍摄婚纱照,也不过一两天就能开工。
接下来还要继续看结婚钻戒和婚纱礼服,在这一方面,宋校无所谓,不爱夸张的国外定制,只带凯茵在国内购买,但是一般这种事情,女人总会犯纠结的症状,所以宋校打算下周抽时间带凯茵去苏州看看。
苏州是刺绣起源地,婚纱做的唯美婉约,自己的小新娘一生一次的婚礼,他总该尽心尽力才是。
“顺便带你看看外婆的家。”
宋校笑颜粼粼,与凯茵五指相插,安闲的坐在车中叙了些悄悄话。
凯茵用力点点头,黑漆漆的大美目充满了渴望与幻想。
宋校曾经告诉过她,外婆家祖上是大地主出身,家大业大,在民.国时期,一度将刺绣做到了举国闻名的地步,闻棠的女红做的也是顶级水平。
宋校说,外婆一生最爱旗袍,旗袍上定要亲手刺上一朵腊梅,时常自己扯下精美布料,整日与皮尺粉笔为友,窗下的缝纫机一宿一宿的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凯茵想起了今年元旦细雨蒙蒙中的葬礼,松鹤墓园圆形墓地前那块墓碑上有一张黑白照片,那里面是一位模样酷似林徽因的大才女。
“那我上去了。”
凯茵提起包包欲要下车,宋校却没有即刻松开她的手指,于是她回头朝他微笑,知他恋恋不舍,其实自己内心又何尝舍得。
爱情最难舍难分的时光不就是热恋的那几个月吗?男女双方都会幻想成家立业,两人整日在自己的家庭中过甜蜜的二人世界,凯茵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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