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她不能多待。
所以,只能尽快摆脱慕子昇,然后——
蹭到封衍那边去!
她小算盘打得妙,但,慕子昇这个男人,似乎早就洞悉了她的意图,偏堵着她不让她走,眸光,更是似有若无的往她口袋里瞟,“你那里放着什么?拿出来看看。”
慕子昇往前迈了一步,身子,欺近她,而乔辛雅,机警的后退了一步,手,更是紧张的捂住口袋,面上神情,有些慌,“没放什么东西。”
“真的?跫”
“当然真的,骗你干什么……”
乔辛雅磨牙,慕子昇危险的眯了眯眼,身子,进一步凑近她,而她,本能的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她的腰,靠在桌沿。
他的双手,撑在她身侧。
他俯身,她仰身。
众目睽睽之下,暧-昧非常。
但,只有乔辛雅知道,现在的慕子昇,是厌恶极了她。
不然,他不会趁着她松手之际拿走了她的相机,更不会压制着她在她耳畔冷嘲热讽她,“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去做狗仔,你乔辛雅就这点出息?”
“……”
他似乎,什么都知道。
就像,实时掌控着她的一举一动。
忽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惊得她直接问出声,“你又在监视我?这一次,又在我身上装了什么东西?”
话,虽是问句,却是肯定了他的意图。
慕子昇勾唇,轻笑,眸底的光,却是一点一点暗下去,“监视?你的身上,还有什么值得我监视的吗?现在,对我而言,你还有什么可用的价值吗?以前没有,现在,更不会有。”
“……没有?”
乔辛雅本不想跟他计较,但是,今天他把话说到这份上,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稳了稳神,她嗤笑出声,如此,近距离的对视他,“我的孩子,值慕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对于当年的你来说,真的没有一点利用价值吗?若是没有,你又怎么可能舍了苏婧娶了我?”
声音很轻,轻得只有他听得到。
然,内容很重,重得如千斤巨石压在了他的心头。
慕子昇凝眉,唇,动了动,却是隔了半秒才出声,“谁告诉你的?”
话音刚落,他便知晓了答案。
除了慕希年,还能有谁?
乔辛雅抿唇不答,慕子昇兀自说了下去,“慕希年同你说的?你和他见过面了?什么时候的事?”
三问,连发。
乔辛雅只当他在转移话题,心里更加的鄙视他,“谁跟我说的重要吗?我同他见过了怎么样?没见过又怎么样?你不要颠倒事情的本末,慕先生,我们好聚好散,现在婚都离了,麻烦你别刁难我了行吗?”
“我警告过你别跟他接触,你怎么就不听?!”
“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听你的?!”
“……乔辛雅!”
失控得,叫了她的名字。
徒然拔高的音调,惊震了会场里的人。
目光,瞬间凝聚。
定格在两人身上。
乔辛雅被他吼的愣住,不知道他在发哪门子火,跟慕希年见过面怎么了?这应该不是重点吧?
更何况,得知了事情真相,该生气的应该是她才对吧?
她都不跟他计较了,凭什么他还有脸来吼她?
乔辛雅皱紧了眉,本想十分有气势的跟他回嘴,不想,一开口,嗓音软的连她自己都鄙视,“干、干嘛?”
声线,打了个颤。
终归,是奴性使然。
她,打心底里还是怕他的。
乔辛雅窘迫的偏头,慕子昇凝着她,眸中闪火,上身,前倾,一点,一点的,靠近她——
“喂!你别、别靠我这么近——”
就在她一个劲儿的瞎想时,慕子昇半眯着眼,撑在她身侧的手抬起,取了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而后,重重的放回桌上。
杯子,砰然碎裂。
吓了她一大跳。
乔辛雅睁大了水眸,慕子昇冷哼了声,慢慢的,直起身子——
唇,掠过她耳畔时,凉凉开启。
“想要相机,就跟着我。”
“……”
……
乔辛雅以为,他让她跟着他,是要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同她谈谈小北名上股份的事,哪知——
他真把她当成了侍应生,不仅胁-迫她当他的专属侍应生,还故意刁难她让她又拿吃又拿喝的满场跑!
乔辛雅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真想找把椅子坐坐,但,如今,她穿着这个衣服,万一坐了,恐怕那把椅子都会被慕子昇扔进垃圾桶里。
默默得扶
着墙壁喘气,手,捂着心口,感受着心脏频率渐强的跳动。
似乎,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唇,她本能的去翻包里的哮喘药,这才发现包被她放进了储物柜里,那药,自然也忘了带在身上。
脸色,因为焦急而涨得通红。
乔辛雅懊恼的打了下自己,扶着墙壁的手指,微微蜷起,连腰都不自禁的弯了下去——
五步距离开外,慕子昇举杯交错间时刻注意着乔辛雅的动静,见她不太对劲,似乎是哮喘犯了……
意识到这点,他忙抽身出来踱步走向她,却,晚了一步。
封凯扶着她,将哮喘药喂进了她的嘴里,待她气息稍稍平复后,才将手中的温水递给她,“喝点水。”
他给她的哮喘药,是他身上的。
看来,在乔辛雅的身上,封凯确实是下了功夫的。
慕子昇冷冷勾唇,那探向西服内置口袋的手,缓缓垂了下去,眸光,含着计较,别有深意的落在两人身上,而后,抬步,继续走向她和他——
乔辛雅缓过气,跟封凯道了声谢,正好奇他身上怎么会有哮喘药时,见慕子昇噙着不明的笑意走了过来,脸色,立马变了个天似的冷了下来。
“慕大总裁,您还有什么吩咐?!”
话语,切着牙齿磨出。
乔辛雅脸色泛白,如若不是因为哮喘发作,更像是被他气成这幅鬼样子的。
乔辛雅对慕子昇的敌对态度,封凯看在眼里,也默默记在心里,身形微移,挡在了她身前,“慕总,你明知道辛雅有哮喘,刚刚就不该那般为难她。”
一席话,将他的罪定的满满的。
若只说他为难她,倒也算了,偏偏加上一个明知她有哮喘的前缀,这问责,就变得不一样了。
言下之意,他让她满场的跑,目的,只是为了引发她的哮喘,好让他看她的笑话。
这小子,耍心眼耍到他头上来了。
慕子昇勾唇,面上,喜怒难辨。
他看了眼封凯,眸带不屑,而后,定定的看向乔辛雅,“你也觉得我这是在为难你?”
“……难道不是吗?”
乔辛雅没好气的哼哼,话回得是毫不犹豫,慕子昇眉梢微挑,唇角噙着的弧度渐深,沉了嗓子道,“过来。”
他和她之间,隔着封凯。
乔辛雅听他语气不善,只从封凯背后探了个脑袋出来,“干嘛?”
“干你想干的事。”
“……”
她想干的事,是偷-拍封衍,摸点花边新闻出来,他这么说,是要帮她探封衍的底么?
鬼才会信呢!
乔辛雅扭捏着不肯过来,慕子昇隔着衣服,若有似无的摸了摸那从她衣服口袋里拿来的小型相机,“别忘了今晚你来这里的目的。”
他的眸色太深,乔辛雅辨不出他话的真假,但是,不管他想对她做什么,他手上的相机,她还是要拿回来的。
不然,料没挖到相机却丢了,明天肯定要被许魁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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