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妉芯虽比妉尘年长半岁,个头却比妉尘还小,明显比妉尘矮了一截,妉尘将其搂在怀里,一手轻抚其背抚平慕容妉芯的惶恐不安,在绣楼里将养了这么久,还是没能将慕容妉芯在落水时留下的亏空养回来。“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妉尘还是妥协了,“不过这件事你谁也不能说,走的时候也只能带走你的一个贴身丫鬟。”
妉尘话音刚落,慕容妉芯就迫不及待道:“我知道,我一定会很小心很谨慎,不会让别人看出端疑的,你自己也要小心些。”
妉尘点点头,却是有些头疼书房里的绿梅朱兰四人。
慕容妉芯是十分敏感之人,自然感受到了妉尘的为难,追问之下得知原来是为了绿梅四人,便道:“你就是离开京城,总还是要吃饭的,就你这挑剔的嘴,还是带上绿梅和墨菊罢。绿梅最是细心周到不过,墨菊也是个聪明有见识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长清很是认同慕容妉芯的观点,连连点头。
惹得妉尘一笑,“那就这样罢,朱兰和紫竹暂时就安排在铜雀楼好了。”
不过带绿梅墨菊一道离京一事自然不能明说,妉尘拉着慕容妉芯的手回到书房,便只对四人说让四人一起去铜雀楼做厨娘,但是为了防止她们泄露铜雀楼的菜品秘方,她们的卖身契就不能还给她们了。四人竟是毫不犹豫就将卖身契给了妉尘,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十一月的汴京,菊花残枝,梅花却依旧依稀可以看出花骨朵。这样寒冷的天气,其实是不适合妉尘出现的,但妉尘认为夜长梦多,趁着钟离谨还未归京,她一定得离开了。十一月初八,是黄历上写着宜出行的好日子,妉尘也就将这一天定为离开汴京的日子,一切紧锣密鼓的筹备着。
十一月初六,弦月如勾,满天的繁星若隐若现在缥缈的云纱间,给天地蒙上了神秘又迷幻的色彩。
妉尘的书房里,早早就点起了暖炉,暖风醺人,混合着花果的香味。妉尘先是秘密找来了绿梅墨菊,问她们愿不愿意跟她离开京城去钱塘,两人自是无不愿意,当下就表示妉尘去哪她们就去哪。妉尘吩咐两人小心行事,不要泄露了她要离京的消息后就让两人回去准备行李了。
之后便是王宁宇,她要离开前必须安顿好的一个人,这是她对他的承诺。
在这样的气候里,王宁宇却还手持折扇,平静地坐在妉尘面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折扇,若不是带着半面银面具,俨然便就是当年风姿绰约、迷倒京城万千少女的翩翩公子了。
“想好了吗?要不要换一张脸,要不要一杯尘缘尽,从此天下之大,只凭心意而活。”妉尘款款道,似乎说的是一件无足轻重,类似于今天天气不错这样的闲话。
王宁宇折扇往掌心一敲,唰地收起来,“小姐,你活的,并不比我容易多少,既然你把尘缘尽说的这么好,你自己为什么不喝?”
妉尘一顿,是啊,她也活得这么不易,为什么不喝?喝了,她就忘记了这么多爱,这么多恨,也忘记了她自己,可是,那她还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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