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太医又抬头看了一眼景武帝,脸色有些难看,犹豫再三后才说到:“是毒,只是下官实在才疏学浅,不敢轻易下药以毒攻毒。据传郡主的母亲尤擅医毒之术,不知郡主可有什么高见?”
妉尘心中冷笑,又是一只老狐狸,不敢下药怕李清芷万一出了个好歹拿他垫命,就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黄太医难道不知道,我母亲在我六岁的时候就过世了,我能有什么高见?”妉尘瞟了一眼黄太医,见其脸上一阵尴尬,才慢悠悠地接上一句,“不过我已经传信让苏虔进宫,想来也快到了。”
景武帝被细微的说话声惊醒,见是妉尘,心头燃起一丝希望,“尘儿,你来了。你姨母一直昏迷不醒,这些个没用的太医,一个有用的法子都拿不出来,你可有什么法子?”
黄太医看了一眼好似不准备答话的妉尘,便替她答到:“郡主已经请了苏虔苏老先生进宫,陛下可以安心了。”不是黄太医好心,而是景武帝逼他逼的太紧,此时有个人来分担,黄太医才顿觉肩上的压力轻了不少,尤其这人还是闻名医坛几十年的老大夫。
妉尘却是给刚升起一点希望的两人从头泼了盆冷水,“苏虔医术虽好,对这些毒啊蛊啊什么却是知之不多,陛下还得另做打算才是。给胡先生的飞鸽传书已经发出,只是一时半刻只怕胡先生也回不来。”
景武帝仍不肯放弃,追问到:“尘儿,你身边可还有人懂医毒之术?或是你母亲有没有留下什么医毒典籍?”
妉尘若有所思地看着景武帝,心中突然一个念头闪过,王家和鄂家如此隐秘的动作都能被景武帝觉察,提早做好了打算,将叛乱的两家一网打尽,那当初王秀贤设计陷害李清芷和她,难道景武帝就没有发现半点征兆?要知道不管是凤藻宫还是汤泉宫,多是他的人啊。如果他早就知道,还提出带钟离谨去祭祖,其心不可谓不深,这根本就是拿她和李清芷做饵,来杀王家的锐气。妉尘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便叹了口气,试探着说到:“我身边的,柳云倒是精通毒术,可怜她却为了救我而死。说来也是王家太可恶,当初若不是王秀贤陷害姨母,柳云也不会死,姨母也不会毒发,那母亲留下的药方此次或许还能用。”说完,妉尘还用袖子抹了抹眼睛。
景武帝本来已经从妃榻上站起来,听到妉尘这话却是一个踉跄,低着头不知想了些什么,突然一口血喷出,剧烈地咳嗽起来,将妉尘和殿内的人吓得够呛。妉尘赶紧过去爬上妃榻用手抚景武帝的后背给他顺气,黄太医也是着急忙慌三步并两步地过来给景武帝诊脉,李禄想要上前去扶景武帝,可是景武帝已经顺势坐在妃榻上,于是李禄急忙往殿外喊叫太医,与刚进殿的苏虔差点撞在一起,李清芷的寝宫内一时间乱作一团。妉尘一见苏虔,连忙叫过来给景武帝看诊,又喝令李禄不要大声嚷嚷该做什么做什么。李禄在景武帝身边当差多年,刚才是见景武帝好好的突然吐血一时乱了方寸,再听妉尘的呵斥,便明白了妉尘的用意,一边向妉尘拱手行礼表示感谢,一边安排宫人端茶的端茶,搬椅子的搬椅子,熬药的熬药,总之就是做好自己的事,不能将今日殿内之事说出去一个字。
苏虔给景武帝看诊完又去给李清芷把脉,脸色却是越发凝重,自然,脸色难看的还包括黄太医。景武帝是个聪明人,一看苏虔和黄太医地脸色就知道自己和李清芷的情况应该都不太好,“苏先生有什么就直说罢,朕有什么是没经历过的?朕又怕过什么?”
苏虔和黄太医对视一眼,语气沉重道:“陛下当是中了与俪贵妃一样的毒,只是为何陛下时至今日才毒发,老朽也甚觉奇怪,许是陛下底子好服过什么解毒的良药,也许是陛下中毒浅。不管是哪种,陛下现在只能按贵妃以前的药方服药,并不再动用内力,才能压制住体内的毒素。至于贵妃现在的状况,老朽也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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