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捡完棋子发现妉尘不见了,心中暗道不好,定是溜去看热闹去了,便急匆匆跑去寻,果然见妉尘猫在柱子后面侧门的角落里,正趴着瞧屋内的情况。叹了一声,拉起妉尘,沿着侧门墙壁,偷偷溜进去,站在苏嬴背后,高高的椅背正好将妉尘挡住。
原来跪着的那群,祠堂里负责看管慕容妉萍的丫鬟已经站在一边,一个矮矮胖胖的老婆子并两个粗使丫鬟复跪在地上。老婆子正一个劲磕头:“老爷夫人,老奴真的不知道啊。当时就老奴一个在厨房忙活,准备二小姐的茶点。老奴在慕容家一辈子了,怎么会做这种缺德事啊。老爷……”
大夫人打断老婆子:“可有什么可疑的人去过厨房?”老婆子立即回答:“有,就五夫人院中的罗妈妈来过。”大夫人又问道:“没有其他人了?”老婆子又立即摇头。
大夫人看了看慕容执,斟酌着说道:“五妹院中有小厨房,还去大厨房干什么,你莫要胡说。”似是在为苏嬴开脱,有心人一听却是疑惑更深,果然,慕容执蹙了蹙眉头。
老婆子急忙磕头道:“老奴不敢呐,夫人若是不信,可以把罗妈妈叫来,这个时候,厨房本来就空闲,真的就只有罗妈妈来过呀。”
苏嬴放下一直端在手中的茶盏,对门口的小丫鬟吩咐:“去把罗妈妈叫来。”
这时,大夫人身边陪嫁过来的宋妈妈,踌躇了一会,好像下定决心,站出来:“老爷,大夫人,五夫人,老奴有些话本来不当说的,可是这个当头不得不说了。前些日子晚上,老奴在后门看到罗妈妈跟百草堂的小学徒像是在买什么东西,原先也不觉得什么,五夫人喜欢摆弄药草,让罗妈妈买些也是正常。如今想来,若是当真只是买些药草,又何必偷偷摸摸背着人在晚上……”
大夫人斥道:“住口,晚上黑灯瞎火,你没看清楚不可乱说。”宋妈妈连忙跪下,指天发誓:“老奴没有不敢胡说,那晚虽没有烛火,但月光尚好,老奴看的清清楚楚。”
宋妈妈话音刚落,三姨娘就哭着扑到苏嬴面前,刚想伸手拉扯苏嬴的衣角,见她凉凉地看了她一眼,瑟瑟缩回了手,仰着脖子哭喊:“五夫人,就算五小姐是被我们二小姐不小心推落了水,可二小姐真不是故意的呀,她们小孩子玩闹,你要出气,就冲我来吧,是我不好,二小姐她还不懂事。更何况,二小姐再怎么也是老爷的孩子呀。”一番话,倒是认定毒是苏嬴下的了,还有因有果。
苏嬴还是一派淡然,连翘却是按耐不住了,站出来,跪在慕容执面前:“老爷明鉴,五夫人没有让罗妈妈去过厨房,更没有让罗妈妈去拿什么药草,以往买草药什么的夫人都是让奴婢去拿的,怎么这回就让罗妈妈去了,这不是很奇怪吗?”妉尘暗叫一声好,真不愧是娘亲的贴身丫头,年纪虽小,说话倒是有理有据。
大夫人眼中闪过一丝阴谋得逞,脸上还是不露声色,询问慕容执:“老爷,您看,不如去五妹妹的药庐看看罢,要是没有毒药,也可以还五妹妹清白不是。”
连翘刚要开口说什么,罗妈妈却已经被压着进来了,人刚站定,还未开口问话,就跪倒在地,不住磕头,嘴里还念着:“老爷饶命,大夫人饶命,老奴不敢啊。饶命啊,都是五夫人让我做的,我,老奴真的,五夫人是我的主子,主子的话我不敢不听啊,不然五夫人就要把我送到百草堂做药人啊。求老爷,大夫人给老奴做主啊。”
慕容执皱紧了眉头,百草堂常用死刑犯和其对头充当药人试药,这他是知道的,苏嬴与百草堂,跟沈大夫关系又不简单,问她还总是不愿多说,这实在是不由得他多想,可是要说苏嬴会害妉萍,他慕容执还是不太相信的,只是现在,所以情势都指向苏嬴是下毒之人:“苏苏,不若,就去你的药庐看看罢。”
连翘听到慕容执也这么说,不由的十分着急:“老爷,您一定要相信夫人啊,她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坐在一旁的二姨娘贴油加醋起来:“哎哟,小丫头,现在人证都有了你还敢说不是,难道罗妈妈不是你夫人屋子里的人吗?我看是要带人去搜搜,在家里弄个药庐,成天摆弄药草,这是一个嫁了人的妇道人家该做的吗?”
三姨娘见这情形,哭得更加起劲了:“我命苦的二小姐呀,五夫人,你要给五小姐出气,就冲婢妾来吧,二小姐身娇肉贵的,怎么受得起这样的苦。”
大夫人见慕容执已是有所动摇,假意训斥道:“住口,别忘了规矩。忘了自己的身份。”二姨娘喏喏地低下了头,心中却十分不甘,直绞着手中的帕子,三姨娘也改嚎啕为抽咽,拿着帕子抹眼泪。
慕容执看了眼这些妻妾,心头不觉十分烦闷,转头对小厮吩咐:“你们两个,去五夫人院中的药庐,”想了想,又对刚开完药方拿药回来的周大夫道:“周大夫识的这鱼蚁草,劳烦周大夫跟着去一趟了。待事情水落石出,必有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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