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冰封,万籁俱静,柳绿竹青皆被精白掩埋,再听不到鸟鸣蛙声,只余雪落漱漱风行啸啸。
暮色黄昏,雪越发大了,阿九有些灰心,不是因为天气,而是一言九鼎的信条于今日被打破,她很不服气。
“阿九……九……”蓦地空谷回音解释他的语调,阿九帮出门去瞧,漫空飘雪望不见前路,可她分明就听见了呀。
未几,雪地里传来沙沙脚步声,阿九屏息凝神,心却越跳越躁动。风絮似的白雪里忽然出现异样颜色,脚步声近了,白雪像是节节后退,眼前之人渐渐清晰。金兮何身披玄青锦裘,成一柄赫赤竹伞,在茫茫雪花间那样遗世独立又无与伦比。
“你怎么来了!”虽是疑问,然阿九的神态语气以泄露出她有多惊喜,她紧赶进步,雀鸟似的飞到他面前,他伞上积了白雪,足上皮靴亦有霜色,一张笔描锦绣的脸却越发耐看,他薄唇轻言道:“说过要见你,必然要见到才罢休的。”
她知他翻了多少座山,涉了多少条川,拂了多少片雪才到她眼前,他身后那排深浅不一的脚印便是最好见证,这些看在她眼里,不由使她眸子清亮,像是雪地里的星星,照亮了整个山谷,也点亮了他的心。
她穿的那样淡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扔掉伞,撩开锦裘包裹住她,将她紧紧圈在怀里。他的体温让她敏感的肌肤酥麻不已,他独有的味道灌进她的鼻息,她暖得心虚止不住翻滚,有种想哭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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