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花烛燃点起绑缚水苏所用的绳索绢帛,吞噬了所有证据,火舌贪婪地舔着地毯桌布,火光照亮洞房,三人立于火中,对峙无言。
“走水了!”更夫发现洞房起火,敲锣引来众人,火势凶猛,一切如同传闻那样,然他们并未被困火场,高熙隆不曾昏迷,‘水苏’也没有失踪,唯独‘木梓’被视作隐患,连夜送上了古刹,她什么都没带走,因已无人再惦记她,也无需她惦记。
一场大火淹没了姐妹争夫的荒唐丑事,郦家二老为掩人耳目此后将大门紧闭,便无意中坐实了这场声势浩大的传说。
分明是晌午,我却听得后脑发凉,面前被误认为木梓的水苏轻轻解下敷面薄纱,本该艳动天下的倾城之色生生被左脸那块凹凸不平的疤痕毁得荡然无存,她颤抖着眼睑,闭目一刻豆大泪珠划过疤痕,竟无论如何也无法洗刷熨帖。
大约这故事太过曲折,连陆华浓这般见惯风月的也无奈叹息:“可惜了,他竟如此不珍重你。”
水苏抹掉泪水,重新戴上薄纱,想来她也是羞于见人的,她道:“这便是我全部的故事,落难古刹还遇两位知己,水苏无憾。”她说着便要回房避世,我忙叫住她:“那高熙隆呢?也无憾么?”
她的脚步顿住了,久久之后,她才极认命道:“他已是木梓的了。”
“不是!”我真替温吞哑忍的水苏着急,仿佛被辜负的是我自己,我追上她,急切道:“那是因为木梓骗了他,骗了所有人,可她根本不配拥有,更不配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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