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熙隆愣了愣,半晌才想起推辞,然木梓态度坚决,未等高熙隆言谢便自顾自开始研墨,初初还低着的头,在感受到高熙隆注视差异的目光自后,微微偏向他,眉目里含着的笑意任谁都不忍心推开。
水苏虽不曾抬眼去瞧,但所有的事她用心都能体会到,研墨的手只微微停了停,复又开始游离。木梓做了什么,她都晓得。
研墨完毕,高熙隆凝视砚台里不浓不淡不粘不干的墨,方知木梓不是玩笑,她研的墨确然十分的好。作为回报,高熙隆彬彬问:“小姐想问什么字?”
木梓转了转灵光熠熠的眼珠,倏地想起了什么,寓意深长地问:“先生可知情真意切的‘情’该怎么写?”
高熙隆甚为老实,未及多想便提笔在砚台里蘸了蘸,狼毫吸了墨汁变得饱满充盈,他没有犹豫,潇潇洒洒写就一个情字。而另一边默默无语的水苏也暗暗在白纸中央怯怯地写了同一个字。
木梓不等墨迹干透便迫不及待拿起来欣赏,眼中全是赞许:“先生的字清新飘逸行云流水,木梓佩服!”
水苏放下笔,假装漠不关心扫了一眼,木梓甚少会夸赞别人,尽管她知道木梓所图,可仍旧被高熙隆的字怔住了,自己同他一比实在相形见绌。但她克制得很好,没有表现出分毫失落,只静静抽出丝帕将自己写的柴瘦虚弱的情字遮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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