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眼中的泪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滚,心中委屈,伸手扯着谢老夫人的衣袂,抽泣道:“可是父亲就没有妾室啊,我们家里,大哥、三哥、五哥、大姐、我都是母亲所出,父亲连通房都没有,为什么他就不行?为什么……”
谢老夫人搂住她,心中大痛,这是她从小捧在心尖尖上的孩子啊,却要遭这样的罪。
谢氏低声喃喃:“……我还记得,那一年,我十五……有一次贪玩在外院扑蝶,不当心将装着祖母送我的玉坠的那只香囊弄丢了,怎么找也找不到,眼看着天要黑了,又不敢惊动旁人……他路过,看到我那般着急的模样,也帮着找,终于在树丛里找到了,他自己的衣裳也被树枝划破了,我知道那时候他的处境不好,便说要赔他……”
“他却展眉笑了,像一块美玉一样,眼睛温和又明亮,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后来我偷偷的比着五哥的身量,做了一件外衫托人送给他,他收了之后却没穿过……”
“再后来母亲帮我议亲,他托人送了我一副唐大家的琴瑟和鸣画卷,我知道他是祝福我以后与张君默琴瑟和鸣,就是那个时候我才决定嫁给他……大婚的那天,他掀开我的盖头,眼睛那样的明亮好看,他说以后定然不会辜负我……”
谢氏哭的哽咽,“母亲,你说那个说不会辜负我的人去哪儿了,为什么我找不到他了?”
谢老夫人紧紧地搂住她,眼里一片模糊,轻声道:“你这个傻孩子…”
婵衣站在外间,死死的捂着嘴,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落,母亲她,用情太深了啊!
过了一会儿,里间的泣声渐渐平息,谢老夫人努力将声音放的冷硬,“映雪,为母则强,除了妻子你还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你必须狠下心肠,若是你弱了下来,不止你被欺辱,就连辰哥儿、彻哥儿和晚晚也要被人冤枉陷害,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几个孩子就这样下去,你看看晚晚,那般小的娃娃,身上却到处是伤,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母亲做的不称职,难道你要看着她死了才能觉悟?”
谢氏心里凉飕飕的,面如死灰,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谢老夫人,“我自然会妥帖的安排好一切,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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