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撑着点,没听那人说吗?再走几十里等到铁路边,咱们就能座火车了。”
吴满屯这会也累的快撑不住了,但是这会却只能给自己刚认的兄弟打打气,顺便也给自己打打气。
再看一下周围的人个个都累的脚步打软,嘴唇发干,不时的用舌头添添嘴唇好缓解一下渴意。
“大爷!这实在是走不动了,要不咱们就先歇会。”
一个显然是驿马岭本镇人推出的一个头头,添着发干的嘴唇,走到骑在马上的正在喝水的牙人旁边说到。
“这个……到前边河边下,大家伙再歇口气、喝点水。”
骑在马上的牙人虽然不累,可看看身后百十个人,看样子是累的实在不行了,再抬头看看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也觉得是时候歇口气了。
可在这官道上显然不是个休息的地方,前边河边到是不错,正好还能喝口水顺便再给他们发半张烙饼。
又朝前走了一袋烟的功夫,终于走到了河河,早就渴的嗓子眼里冒烟的众人就急忙跑到河,趴在河边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如果不是半干的河水还不到膝盖深,估计人们早就跳进河里洗洗凉快凉快了。
“来来一人半张饼,记住了,到明儿这时候才有的吃都给省着点吃。”
牙人从马背上驮的包里拿出几十张烙饼喊到,路上一天半张烙饼是牙人拉人的规矩,正好在这让他们就着河水吃点,要不这么干的烙饼不喝水肯定吃不下去。
“兄弟,先吃俺的,你的等你饿了再吃!”
吴满屯把自己刚领来的半张烙饼,撕成两半分不顾穆白的推迟就强给了他一半,虽然是才认没多久的兄弟,吴满屯觉得自己当哥就应该有当哥的样子,自己少吃点,照顾兄弟那也是应该的。
“哥!你可知道火车是啥东西?”
吃完小半烙饼,喝了几口河水,勉强弄个水饱,穆白听到身旁的人在谈着什么火车就随口问到。
“俺也不知道,反正火车就是火车。火车做到头就到口外了,那牙人不是这么说吗?”
吴满屯用树叶盛了水,又喝了几口,咪着眼说到。用手揉揉肿痛的双脚,心想要是现在能弄盘热水洗洗脚就舒坦了。
“哥,你说这口外是啥样子,岭里的老人都说口外那地方,飞沙走石的,不是人呆的地方,去的人也是九死一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穆白躺在河边的枯草上,想起来前驿马岭的一些老人们口中说的口外。
“谁知道,反正咱们是到那挣钱的,挣了钱就让人捎回家,省得家里的老娘、弟妹们饿着就行,兄弟你不用做这些,多攒点钱等以后好说房媳妇、安个家。”
说到说媳妇、安家吴满屯就想起自己来的路上,在临村讨水喝时碰到那户人家的姑娘,长的那个水灵,不知道说婆家没有,等以后自己挣了钱,能娶到那样的婆娘,这辈子就知足了。
“好了!好了!歇够了,快点起来赶路,要是误了火车,到时大家就得走到口外,路上累死了可全凭天命。”
歇了两袋烟的功夫,牙人骑上马,大声吆喝着众人赶紧赶路。一听到误了火车,就得走到口外,众人那还敢再歇着,都连忙从河边的草地上站起来,三五一群的朝前赶着路。
一些精明的听到这就要接着赶路,就跑到河边多喝了几口水,谁知道下条河在什么地方,眼下能多喝一口就多喝一口。
原本想站起来赶路的吴满屯见大伙这样,就和穆白一起到河边多喝了几口水,才朝走出十来米的队伍追了过去。
“大家伙快点。”
眼见太阳快下山了,生怕误了火车的牙人,不停大声催促着众人,能赶在太阳下山前,指不定就能赶上那班火车,到时明儿就能赶到口外,路上还能省下一顿饭钱。
、虽说这些人的路上,高老家按人头合半块大洋的饭钱,可是要是能少吃一口这钱可就归牙人了。
在牙人的催促下,吴满屯、穆白只得忍着口渴、腿痛,跟在人群里,一路小跑的跟在牙人的马后。
在小跑中吴满屯觉得自己的胸口像火烧的一样,闷的快喘不过来气来,吴满屯甚至都开始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自己要来受这份罪,而穆白此时已经累的,整个人半靠在吴满屯的身旁,几乎是全靠吴满屯拖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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