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世间之人,若有底力,则妄图逆天改命,霸道横行,百无禁忌,窘迫无助之时却又只能迷信偶像鬼神,借以看到曙光,说到底只是个随波逐流的宿命使然。
都说百招全不如一招鲜,一招鲜就吃遍天,且说诸多高句丽流民见得徐真施展召火神迹,心头顿时恐慌,纳头便拜,纷纷匍伏于地,将徐真视做了燧神后嗣,更有甚者喃喃自语,难以自已,跣足抢地,状若癫狂。
这山寨简陋破残,?并无云婉转,雾迷茫,也无仙山遥渺远,禅寺诵声扬,更不见虔诚求拜神明助,人满堂厅烛然香,只有衣衫褴褛的流民不断叩拜着,徐真双臂张开,如悲悯世人的神子!
那乙支纳威说到底也只是个未开化的蛮夷,又年少无知,纵使再骄横,见得徐真这一手段,也是当场震惊得无以复加,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若是凯萨等人在此,见惯不怪了也不会如此讶异,偏偏这些人都是个不开眼的山野刁民,连苟仁武和高惠甄都给吓住了,哪里还有人敢造次!
高惠甄并不待见徐真,如今见了这一幕,心头对徐真又有了另一番见识。
青霞子虽精通幻术,然其幻术归于道术一类,空手燃符之类也是玩得团团转,然而要想像徐真这般挥洒自如地召唤出烈焰来,他自问还做不到,心头越发震撼起来。
徐真见场面差不多能镇住,心头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若非他未雨绸缪,雨后就将幻术道器全都烘干,今夜也使不出这幻术来。
金姝母女早已对徐真感恩戴德,如今见徐真居然是神子,又恩同再造,哪里还敢高攀,慌忙缩到墙角,反倒跟徐真生疏了起来。
徐真只是苦笑一声,也不管这许多,穿过跪拜的人群,回到自己的木屋之中,直到他关上门来,诸人才敢起身,然而已经没有了欢庆的心思,各自回去歇息,整个山寨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轰隆一声闪雷,又下起了恼人的雨水来,那木屋潮湿,好似压一下木板都能压出水来一般,徐真无心睡眠,跌坐于火堆边上擦拭长刀,却听得门外一阵细碎脚步声,仿佛能看到光脚丫子践踏水洼一般,徐真立即警觉起来。
“谁!”
徐真眉头一皱,还以为乙支纳威等人不死心,想要对自己不利,透过门缝一看,却见金姝冒雨立于门前,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嘴唇都冻得青紫,慌忙将她迎进了屋里。
这金姝十六七成亲,如今也不过二十六七,在古时已经算是半老徐娘,可在徐真眼中,这等年纪刚好是少妇的美好年华,孤男寡女夜处一室,难免瓜田李下,徐真本欲开着房门,奈何疾风骤雨,生怕吹灭了火堆,只好将门关了起来。
但见金姝身躯饱满,她的衣物本就破残不堪,衣不蔽体,得了徐真的宽大袍子遮掩,此时却浑身湿透,丰腴曲线尽显无遗,雨水洗刷之后,清丽不失雍容的姿色实在让人心悸,那白皙如脂的身子散发出温热,蒸汽腾腾,实是诱人。
徐真不由暗自咽了咽口水,起身取了锅子,架在火堆上烧热水,金姝进屋之后并未言语,只是低着头,如同等待徐真发落的女奴一般。
徐真又岂会不知其用意,这高句丽叛乱四起,兵荒马乱,人命贱如草芥,流民更是一钱不值,既得了徐真救助,金姝自觉无以为报,深夜来此,该是以身相报了。
这高句丽人口不盛,是故民俗多尚淫,暮夜则男女群聚而为娼乐,不以为愧,民间多游女,夫无常人,若情投意合,说是逢场作戏也无伤大雅,并无贵贱之分,开放的风俗比大草原上的“钻帐篷”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也是山寨中人为何对徐真如此仇恨之缘由,若金姝心甘情愿,那恶徒也不至于用强,只是金姝毕竟出身贵族,不肯遭遇强迫玷污,这才拼死了反抗。
如今见得徐真救助,她又心喜徐真气度容貌,虽自惭年岁已长,人老色衰,却硬起了心思,来徐真这处献身报恩。
徐真又不是坐禅修道的出家人,这金姝又是徐真最爱的熟女类型,这教他如何不动心?只是有感于金姝命途多舛,不愿强人所难,挟恩求报罢了。
锅子里的水咕噜噜泡腾着,徐真取了海碗来,倒了热水给金姝取暖,他的高句丽语不甚熟练,只能只言片语,断断续续也能勉强沟通。
这金姝喝了热水之后,寒意尽去,念起自己的来意,羞臊难当,浑身燥热,一抬头,眸子之中充满了强烈的**,也不再矜持,就要动手解那袍子。
徐真知晓重头戏要来,心头到底挣扎,怕自己把持不住,慌忙抓住金姝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温柔一笑,朝她摇了摇头。
金姝是何等矜贵之人,虽流亡颠沛,然心中到底保持着自己的骄傲,否则也不会反抗那暴徒的侵害,今夜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献身,却惨遭拒绝,又想起徐真俊朗英雄的样貌和神子的身份,不由自惭形秽,泪眼扑簌簌就滚落下来,跪坐着朝徐真重重一拜,就要冲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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