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堂的第七层院子里,站满了目瞪口呆的人众。一百多人的人群,却安静得让人觉得害怕。所有的人都被自己从未见过的场面给惊呆了。
本来偌大个麒麟堂内,能够胜得过丁秋雨手中鬼头刀的人,可以说没有。可就是这样一位刀法出神入化的鬼刀门掌门人,也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吃惊的张大了嘴,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
在屋顶上站着的段娇娘更是再没有移动身体,像是一个木桩一样矗立在那里。她的思绪最为混乱。自己明明已经看到丈夫被人用刀订在了地面上,可是他却能毫发无伤的站起来,这就已经超出了一个正常人能力的范畴。
而现在的武平云,更是身体和宝剑一齐在发抖。他本来是想让丁秋雨斩了贺钟鸣,也好在麒麟堂的地盘扬一扬狻猊堂的威风。但是看样子丁秋雨是没有能力再办到这件事了。
众人都在猜测,贺钟鸣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那么大的一把利刃鬼头刀穿胸而过,居然还可以站起来,难道贺钟鸣是杀不死的吗?
麒麟堂的人之前认为贺钟鸣必死无疑,心中刚刚有了一丝难过。可是现在这种感觉随着他的平安起身荡然无存。
他们感觉贺堂主不再那样让人感到温暖,而是让自己心有余悸。甚至这些人已经把贺钟鸣当成了怪物,认为留在他的身边为麒麟堂继续效力,是一件那样让人感到恐惧的事。
这样一来,包括万鹏展在内的麒麟堂众人,又把希望寄托在了武平云的身上。希望武平云能够为天下除此祸害。不然等到贺钟鸣嘴馋时,又不知道要吃掉谁的心。
贺钟鸣一阵狂笑,那笑声极其的锐利,声音之中却透着无尽的苍白,让人听了冷汗直流。丁秋雨更是又倒退出数步,远远的看着贺钟鸣不敢近身。
贺钟鸣拿着手中的鬼头刀,摸了摸锋利的刀刃,突然双手紧握住了刀把,把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前胸。然后两臂同时用力,推着鬼头刀在缓慢的移动。
在场的人看得十分的真切,只见那把鬼头刀一点一点的插入了贺钟鸣的身体,而贺钟鸣神情万分的自若,并看不到半点的痛苦。
当那把鬼头刀将贺钟鸣刺穿,他便轻轻的放开了自己的手,任凭那把刀停留在自己的身体里。
麒麟堂中一些年纪较小的喽啰们,大部分都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直视他们自已的堂主。
贺钟鸣怪笑了几声道:“丁秋雨,如果你仍然感觉对我的功夫不服气,那么就请你自己取回鬼头刀,之后再与我一战。”
丁秋雨站在原地非常的尴尬,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堂堂的鬼刀门的掌门人,可是在面对对手的挑衅之时,却无法做出正常的回应。
如今两手空空的他,已经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再去拼命。别说是再与贺钟鸣打斗,就算是让他走上前去,从贺钟鸣的胸腔里抽出鬼头刀,他都感觉是一件万难做到的事。
贺钟鸣看了看被自己吓得连话都不敢说的丁秋雨,那张没有半点血色的脸上露出了藐视的笑容,然后转身面对武平云道:“武堂主,你我二人都有言在先。我说得清楚,你若留下手中宝剑在此,我必然放你一条生路。而你也说得明白,若是想和你一战,就要先过了丁秋雨这一关。不知道现在你的想法是怎样的,是接受我的建议放下宝剑走人,还是兑现你的承诺与我一战呢?”
武平云一直在心里想着这个问题,自己到底要怎么做。他不明白贺钟鸣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也更想不通贺钟鸣为什么只想要自己的宝剑。
可是现在事情被逼到了这个份上,那么这两条路无疑如何都要选择一条去走。
武平云看了看手中一直在剧烈抖动的青铜大宝剑,不由得一声长叹。他心中暗想:“我之所以能够在武林之中有今日的名号,完全都得益于这把宝剑。可是现在看来,自己的命也要因为此剑而丧。真的不清楚这到底是一把福剑,还是一把灾剑。”
现在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武平云,见他并没有马上答应贺钟鸣的决战请求,也都对他多少有了一些失望。
贺钟鸣就更是显得着急,他追问道:“武堂主,你到底要考虑多久?我看你还是把剑放下吧,请你放心,只要你答应把剑留下,我就绝对不会伤害你。”
武平云有些伤心了,他虽然还不知道自己手中剑的神秘,但是却对这把剑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难道这把被苍北芒说成是上古神器的青铜剑,自己真的不是它应该归属的主人吗?他越想越是心酸,于是仰头望天,想用自己此时在拼命呐喊的心声,问一问头顶上浩瀚的苍穹。
可是就在武平云抬头一望之际,他突然看到了站在屋顶上,同样丈剑而立的段娇娘。她是那样的冷艳,那样的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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