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衡宫。
“二皇子,皇上的病只怕已经拖不了多久,二皇子宜早作打算——不如。”
“你在想什么?”锦衣男子目光闪烁。
“二皇子请仔细思量,皇帝病重,皇后侍奉汤药于榻前,对宫中京中的管束力必然下降,纵观整个朝局,对二皇子夺位形成阻力的,唯有一人。”
“你是说——”
“是。”
“让本宫再想想。”戚天恒一摆手,令其退下,然后开始在殿中踱步。
月色如莹,身着绸袍的男子立于栏下,静静地看着盛开的凤兰花。
“皇子。”随侍太监江盛走上前来,毕恭毕敬地将一件披风覆在戚天恒的身上。
“几更了?”
“启禀皇子,已经二更了。”戚天恒没有言语,双眼只是盯着一个地方看,江盛垂手立在身后,半句不敢言语。
“回吧。”拢拢披风,戚天恒退回寝殿中,解衣睡下。
随着皇帝一天天愈发病重,宫中各处的情形渐渐变得复杂而微妙。
这日戚庭华正在太子宫中看书,焦德忽然进来:“太子,皇上召见。”
“你说什么?”戚庭华微怔,随即放下手中书册,站起身来:“你刚刚说什么。”
“皇上,召见。”
“本宫知道了。”戚天恒摆手:“本宫这就去,你前头带路。”
待焦德出去后,戚庭华盯着那明亮的烛火思索良久,方才唤来吴镇。
“太子?”
“栖云阁那边,怎么样?”
“太子妃这些日子足不出宫,天一黑便就寝。”
“她倒是小心谨慎。”戚天恒淡然:“如果一个时辰后,本宫不回来,你便去栖云阁通传一声,要她,寻个由头出宫,回丞相府。”
吴镇闻言,不由吃了一惊:“太子,您这话从何说起?”
“去吧。”
戚庭华一脸默然,随即大步朝殿门外走去。
到宏元殿外,却见满宫静寂,只寝殿里点着几支蜡烛。
“太子,您请。”焦德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带路。
进得殿门,便见皇后一身盛装,站在屏风前,戚天恒先是吓了一大跳,然后才近前双膝跪地:“拜见母后。”
“你来了?”皇后的声音十分沙哑。
“是。”
“去看看你父皇罢。”
戚庭华再次点头,徐步近前,却见烛火摇曳下,躺在枕上的皇帝戚洪一脸惨淡。
“父……”戚庭华再次转头,却惊愕地发现皇后竟没了人影,而殿中只自己一人,他暗觉不妥,正要退出,忽听躺戚洪一声低唤:“华儿。”
“父皇?”戚庭华几步行至榻前,弯下腰去,拿起戚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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