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钊!顾钊!醒醒!太阳都要西落了,还在路边晒太阳!”
“你这孩子。一个晚上就捉了那么几条泥鳅,能卖几个钱?”
“就这卖了几个钱,还要在路边睡这么久,工分也没赚。每天尽瞎搞这种事,正事一天不干!你这好吃懒做的,顾凯顾瑶学费你都凑不齐!”
回公社的路边,在山边坐下,本想只休息一下,却一下子没控制住,直接睡过去的顾钊被自己公社从县城回来的人掀开了盖在自己脸上的破草帽。
迎着阳光,顾钊艰难睁开双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太阳正当空,他竟然睡了这么久。
但一想,昨晚推舒宁下水的凶手已经抓住。
他和二狗子家的三担一百多斤豆腐,他那二三十斤辣椒酱已经在所有人还没起来的时候,成功地交接给了黑市里帮他看百货铺的卫清凌。
今天酒没带出来卖,他也没不着急。
酒放在地窖,不会变质,只会越陈越香。
晚点拿市场再卖也没事。
他浑身轻松下来,将自己烂草帽夺回来,懒洋洋盖在自己脑袋上,道,“叔,婶。好累,你们要回去就回去,我还要睡会。”
“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好吃懒做!”
“穷死算了!”
“算了,不要管了!咱们回去,让他睡!”
两人恨铁不成钢地走了。
顾钊听着两人的对话声,草帽下的嘴角微微勾起。
摸了摸自己衣服内口袋,口袋里装着他今日卖货的各种票子,除了一张大团结,还有各种粮票肉票布票。
太阳真好,他确实还想再睡一会!
“钊哥,你在这等我吗?”
草帽才盖下来没多久,二狗子的声音响起。
顾钊一听是熟悉的声音,拿开草帽,便看着挑着一担谷箩的二狗子,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二狗子一脸得意凑过来,道,“钊哥,你看,我今天这换了十斤豆子。还有我这每一斤豆腐都卖两毛一,今天多赚了两毛钱。”
“……”零售会比他直接批发给小贩多一分钱一斤,二狗子这一担有三十斤,十斤豆腐换了十斤豆子,剩下的二十斤,确实多赚了两毛钱。
顾钊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道,“二狗子兄弟,你真棒!”
二狗子笑得心里美得不行,一路不停碎碎念,和他汇报道,“钊哥,今天我这腿真要挑瘸了,你知道吗?我今天去了灵溪公社那边的赶集市场,十多公里呢,因为没人认识我,我才敢一斤一斤零着卖。”
“那边豆腐可好卖了。我这一担挑过去,他们一听一斤豆子可以换一斤豆腐,豆腐两毛一一斤,立马过来买了。后来我才知道,那边豆腐要两毛五一斤,我这一斤便宜了四分钱,难怪被哄抢。”
顾钊一听这情况,心思开始活络了,问,“你这走过去,一起花了多长时间?”
“去的时候,两个半小时,回的时候,因为东西轻,走了两个小时。”
所以,二狗子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路程上。
如果他们能将路程缩短,那边豆腐单价高,那收入就会更高。
只是如何缩短花费在路程上的时间,他得好好想想。
“好样的。多走一些市场,我们以后能做生意的地方就越多。”顾钊拍了拍二狗子肩膀。
“哎哟,钊哥,我肩膀好痛,我脚好痛。这箩,你帮我挑挑。”
面对二狗子突如其来的撒娇,顾钊一脸淡定,走得飞快,道,“想得美!”
“……”二狗子想哭。
顾钊往前走了几步后,缓缓退了几步,道,“算了,看你这狗样。还是我挑吧。”
二狗子愉快地将一担谷箩递到顾钊肩膀上。
谷箩里除了十斤黄豆,没其他东西。
对顾钊来说,和挑空的一样。
轻松得不行。
“那就是舒知青的男人?”
“五官端正,个子挺高的,不错。挑东西的姿势也很好看。”
“一看就是有力气的人!那就是糙了一点,胡子拉渣,头发也很长。”
两人走在回公社马路上,其他公社大妈大婶见顾钊走过,不断议论。
“不过听说挺凶的。”
“男人没脾气怎么行?没点煞气,怎么吸引得了那么漂亮的女知青?而且还这么会疼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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