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说道:“他说得差不多了,也就是这么个事,一会儿把他带上,让他代替他爸爸去给小余娘磕个头。”
我点点头,明白其中的门道,这一磕头村长见死不救的事就算是过了。
可他们和小余娘的事过了,和我的事呢?就这么云淡风轻的过了?
好,退一步,我就算成全村长了,可后来呢,我永远无法忘记他们对姥姥尸身做的腌臜的事。
这一点都足以让我恨之入骨,铭记终身。
我咬着牙根,眉毛控制不住地竖了起来。
姥爷就在这个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突然对我说了一句,“静心凝神,实在不行,你背背清心咒。”
我被他突兀的一句弄得愣住,但是还是按照他的话去做了,做了深呼吸,又念了一遍清心咒。
这期间姥爷指挥包般烧了画像,又放了假道士,让他自己小心点。
姥爷告诉他就算他不动笔,假道士的面相已出劫数,不过也是好事,最少五六年不用愁温饱。
假道士身子一僵,明白了姥爷的意思,他连忙对姥爷鞠了一躬,求姥爷给他指一条明路。
姥爷沉思片刻,开口说道,“不成理论不成家,水性痴人似落花。若问君恩须得力,到头方见事如麻。”
假道士本就僵硬的身子,直接瘫坐在地上,他的眼睛往外凸了一些,不一会儿眼角流了一滴泪。
这是悔恨的泪?那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我冷哼了一声,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姥爷回过头注意到我的神情,眉头拧成的“川”字又深了几分,他抬手点了下我的额头,“小小年纪,法令纹陡然锁紧干什么?你对谁动了杀机?”
心里的情绪就这么被揭穿了,也是我想不到的。
我刚刚也确实想杀了王峻善,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一时的念想,竟然在面相之中也看得出来。
我双目闭阖,尝试压抑自己翻涌的怒火。
“你这一辈子注定不顺,你以后要面对的人可不止一个戴山,或许会有更多的人再知道你是天煞孤星后唾弃你,你难道对每一个人都痛下杀机吗?”姥爷的声音如洪钟一般,渗入我的脑里。
我听到这儿摇摇头,看样子面相只是能看得出来人的福祸,并不能看出真正的内心。
“我刚才确实想杀了王峻善!”
我这话一说出口,宋久和包般,还有在场的其他人,包括王峻善在内都面色大变。
他们想不到,我这么一个懦弱,胆小的人,竟然能说出这样骇人的话。
可他们偏偏都不是我,又岂会知道我内心真正的想法。
“那是因为他和这村里的人对姥姥做了不该做的事,他为了他父亲的名声,却让我的姥姥遭受了这些,难道我不应该恨吗?难道我想他死不应该吗?”
我自嘲地笑了笑,“难道想想都不行?”
姥爷摇了摇头,有些失望地看着我,说道:“有些事,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一旦到了,谁也躲不多,一辈子也躲不过,十辈子都躲不过。”
“何必让自己的手沾上血?”
我心头一僵,萌生了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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