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把整件事穿在一起,重新捋顺了一遍。
田伯说活尸是村子里的人,从孩子的长相来看,他或许就是这个孩子的爸爸。
他死了,孩子这么小也死了,孩子的妈妈多半也没了。
那一年活尸一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事又如何被太姥爷得知,太姥爷又为什么这么处理?
这些问题都让我心乱如麻,感觉自己和真相就隔了一层窗户纸,可这窗户纸竟然怎么也捅不破。
田伯肯定知道,这凶宅的事绝不是一般个小事。
想到这儿,我顾不得许多,拔腿就跑了出去。
再次抓起田伯家的门环,敲地铛铛乱响,引得那条狼狗腾地一下冲出来,可这次和上次不同,三两声之后,它身上毛炸了起来,但是尾巴蓦地夹在屁股里。
狗摇尾巴是亲近,狗竖尾巴是示威,可它要是夹着尾巴,那就说明它害怕了。
它瑟瑟发抖地盯着我身后,我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回过头去。
身后满是浓雾,影影绰绰。
这次那雾没有靠近我,反而和那狗一样惊慌得躲着我。
“怪事!”刘莫佑早已钻回了玉牌,但也看见了这一切,疑惑不解地说。
并没有想象中的骇人,应该是身上的五雷符起了作用,我连忙扭过头往院里望,低声回他,“怎么了?”
“我刚才以为你的五雷符没用,这会儿又觉得有用了。”
就这时屋里的灯亮了,田伯直接开了窗户,冲着外面没好气地嚷道,“谁啊!”
我哪里能管得上田伯的情绪,提高了声音回喊,“是我,苏家后生,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田伯不说话,眼睛往这边盯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哐的一声,关上了窗,院子里陷入一片寂静。
我哪里肯放弃,又抓着门环敲了几下,屋门才缓缓地开了。
田伯踩着鞋走了出来,连帽子都没带,拉拉个脸,苦大仇深地看着我。
他没拄拐杖,十米不到的路走得格外漫长。
好不容易走到近前,门却没开,隔着铁栅栏,拧着眉头说,“我年纪大了,你不能想起点事就过来喊我。什么事不能明儿一早问?”
我顿时有些理亏,但转念一想,这些事可能都揣在他肚子里,是他死活不说才逼得我抓到一点疑问都得来找他。
这么一想不仅没了内疚,反而还在想怎么把话给诈出来。
福至心灵,我心生一妙计,腾地一下隔着栅栏就抓住了田伯的手,惊恐万分地看着他,尖着嗓子道,“田伯,我刚才被凶宅里的鬼托梦了。”
田伯一怔,旋即挑着眉,哼了一声说道:“这半夜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脸色一沉,只觉得这老头不好骗,可刹那间手腕上多了一道寒意,顺着我的指尖钻到了田伯身上。
他连忙低头,惊讶地看着我的手上呼呼地冒起白气。
我趁势说道,“田伯,那孩子一直蹲在井边,他说他饿,他还说田家欠他的,然后他就抓住了我的手,告诉我如果我不帮忙的话,我会被他带走。”
“醒过来的时候,手已经这样了!”
边说,我边松开了他的手,把冒着白气的右手压在了胸前。
田伯悚然地看着我,眼睛因为惊恐而睁大,“你……你,你别乱说。”
“你真的不知道吗?那他为什么说田家欠他的。”我把右手又伸到了他面前。他往后一躲,险些被院子旁边的架子给绊倒,我连忙上前扶他,可他已经把我视为洪水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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