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页一页地细致翻下来,还真让我找到了更好的办法,取十年以上的黑狗的血和泥盖在棺上,每几年这棺里的活尸魂就彻底散了。
这个法子连地上的那道大符都省了,还直接没了后患。
果子沟村的平安也就长长久久了。
想到这儿,我并未轻松,总觉得这事还有古怪。
因为这法子清清楚楚写在《苏氏镇论》里,还被姥姥用红字画了个圆圈。
这书是家传,太姥爷怎么可能不知道。
细想下来,奇怪的并不止这一点……
地面上的饕餮纹作用只镇压阴气,棺上的朱砂符也只是拘魂用的符,棺材盖更是没有被钉过的痕迹。
太姥爷真的是在镇祟吗?
田伯说这活尸作恶多年,每三年就会寻一次替身,此等凶尸太姥爷除不了,为什么只是拘住?
难道是在做样子?
又为什么在这之后又嘱咐田伯,如果出了问题再找苏家。
难道说太姥爷知道一定还会出问题,而苏家的后代能看出他的用心?
这活尸难道有求于他?
不对!不对!
镇论里写,活尸是吊着一口气苟活人世,一开始他们或许还记得自己的怨念因何而起,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只剩下执着。
就像是孙老三,他死之前想要拿走小余娘的银行卡,所以死之后他仍念念不忘,就连托梦也是让人把银行卡烧给他。
但你要是问他为什么要银行卡,要的是哪张银行卡,他或许已经不知道了。
陈年的活尸又如何记得自己身上的执念有何而来,更别说遇到太姥爷并托付给他。
我双手插进头发里狠劲地揉了揉,陷进了这个迷惑的怪圈当中。
宋久手指敲了敲桌面,看我抬头,关切地问我,“怎么了?没想出来?”
“不是,我找到了。”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我连忙把手放了下来。
“那你在想什么?”
我把心中所惑一股脑的告诉了宋久,结果她听完之后也困惑地看着我,摇摇头。
我两枯坐了一会儿,就听到院子传来了一声哐啷,有人来了。
宋久探了探身,小声对我说是田伯。
我顿时来了精神,这事还可以问问他,这活尸一直在这儿说明就是本村的人,虽然不知道他活在什么年代。
但这是农村,有一个市里没有的好处,消息传得快。
树下,院前,玉米堆下,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的鸟飞过了村里的每一个地方。
口口相传之下,故事就特别能存得住。
田伯一进门,第一句话就是“病好了没?”
我自是连忙说好多了。
田伯松了一口气,肩膀像是卸下了重担一般,腰板都直了一些。
眉眼渐弯,他看着我殷切地说:“哦,那就好,那就好,本来我还有些担心。”
我不知道要如何应对这种关切,硬着头皮冲他笑,可他也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良久后,他眉毛略微上扬,眼睛稍睁圆了些,脸上发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看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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