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他想报仇呢?看见孩子和媳妇,他的执念会不会变成报仇呢?贪恋人间他不想走。”我换了个思路,提出一种可能性。
宋久思索片刻,沉声说道,“我寻他一下试试。”
她从箱子里取一根通体发红的香,和姥姥之前寻杜小娟的一样。姥姥曾说过这是敛婆寻人用的觅魂香。
香被点燃,暗红色的火星忽明忽暗,在昏黄无光的太空下格外阴森。
宋久尖着嗓子,呵斥一声,“田虢,时辰已到,你还不快回来!”
白烟缓缓上升,我心脏悬在嗓子眼看着它的去向,可它却径直地往上走,东南西北哪也没去。
没等宋久开口,我已经心慌意乱,腿肚子都开始打颤。
花钿落,魂还寻不到,这尸的结局已经不用多说了。
如果是这样,活尸没个计划肯定是压不住的。
那么多符篆,我一时半会也不知道画哪一个才有用,更何况还有阴宅五行之术,该用哪一个也不知道。
那铜链和大符应该还能支撑一阵子,我得先走。
主意已定,我抓着宋久就跑,“先回到村里再说!”
“很凶?”宋久边跑边问我。
还没来得及回话,头顶传来一声雷鸣,眼前一片苍白,接着几声啪嗒,雨点纷纷落下,砸在我的脸上。
这电闪雷鸣不光劈在了我的头上,更劈在了心里,一下子让我停住了脚步,僵在原地不敢动。
宋久推了我一把,低吼道,“走啊。”
“来不及了。”
阴声必有雷雨,雷雨必招阴,黑棺里的东西要出来了,一瞬间恐惧如密网一般将我覆住。
“为什么来不及,跑回去肯定来得及。”宋久再也无法淡定,她用力拽我,急迫地说。
“你听我说,先想办法,你们敛婆肯定有自己除祟的法子。”我左右环顾,抓着宋久奔着雨搭子下躲。
她拧着眉心,看了我一眼,立马把箱子放在地上,把桃木牌拿出来,又拿出几张符篆和几张城隍文书。
“你知道他生辰八字和姓名,我写个文书烧过去,城隍肯定派人来捉。”宋久没好气的说道。
我眉头一紧,把装有黑狗血的小瓶子塞进裤兜里,又拿了两张镇祟符贴在了我和宋久的衣服里面。
“我这的朱砂都是粉,你有朱砂液吗?”我又翻了翻箱子。
“有,还有毛笔。”
伸手接过毛笔和朱砂,我沉思片刻,便下了第一笔,边画边说,“不是我逞能,是真的来不及了,如果没下雨,我一定回村。”
她没理我,眼睛落在黄纸上,脸色沉如玄铁。
我叹了口气,继续说,“太姥爷当年没除,只能镇压,而且不是一道镇压,是三道,你说他有多凶。”
宋久听了我这话,鼻子哼哼两声,小声嘀咕道,“你也知道凶?”
我哑然失笑,自顾说下去,“地面上的饕餮镇压符已经失效了,地下的铜链四根断一根,就剩下棺上的画的朱砂符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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