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出生开始,苏家好像只有一件事,让我活着,替我改命。
可我真的就这么活着了吗?改命不成,又逃命!
姥爷说得对,孔三姑不一定是最后的凶手,背后的凶手下了一盘大棋,我们苏家几乎所有人都在棋盘之上。
黑子落,白子被吃,快要落得个满盘解输,我是听姥姥的话,就此跳出整个棋牌,苟活下去,还是绝地逢生杀它个片甲不留。
可是我能行吗?
脑里的神经汩汩地跳着,亦如我的心乱成麻团。随手把信撕了个稀碎,塞了几根金条在兜里,又把书贴身放好。
把盖子一盖,我跟着老黑出了洞。
一抬头,天际间已经开始泛白,旭日在云里映出了影子,橙黄橙黄的煞是好看。
我低着头,往山下走,心里来回琢磨这些事。
思绪间就到了家门口。
姥爷握着拳在门口来回踱步,焦躁不安,额头渗着细汗,脸色苍白不已。
“姥爷?”我试探地喊了他一声。
姥爷闻声抬起头,眸子顿时亮了,他奔着我疾步走了过来。
一把按住的我肩膀,上下来回扫一遍,焦急地开了口,“怎么这么长时间?不顺利?”
我摇摇头,连忙告诉他挺顺利的,至于遇见孙老三和村长的事,一概没说。
他蹙着眉头显然不太相信。“跟姥爷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是你姥爷!”
这话说得我心头一颤,险些哭出来。
“棺差点落地了。”
他瞪圆了双眼,看着我问,“你姥姥不愿意走?”
“不是,是有鬼祟拦棺,邓白事都处理好了。”
他懊恼地整张脸皱成一团,“都怪我天赋太差,学了那么久只是个算命的先生,要是我能送阴,是不是也能陪你走上一趟。”
我赶忙让他别乱想,“按规矩,老伴死了,也不能去送葬。”
他沉吟了一下,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拉着我往院子里的饭桌去。
转身把饭菜端了出来,一盘盘冒着热腾腾的白气。
我端起粥,滋溜了一口,顿时已经冷到发僵的身子稍微缓和了一些。
“为什么又带了拿了一口棺材?”他没动筷,焦急地说着,“我问邓三眼,他却让我问你。还有这不是早就完事了吗,这段时间你都去哪儿了?”
心底的急躁顺着眼睛射了过来,他紧盯着我,等着我解释。
我被看得紧张极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好。
“算了,你先吃饭。”他长舒一口气,拿起筷子,给我夹了一块酱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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