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炕上,不安心的更是忐忑,手里抓着镇论,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企图把眼下的事都理清楚,可思来想去却只有一个结论,我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因为十年前,他们或多或少都参与了沉河。
或许真的是因为我……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和痛苦,脑里满是乱麻,心也像被藤蔓困住一般。
过了一阵子,姥姥喊我吃饭,可我拿着筷子实在吃不下去。
一顿饭没吃几口,就又回了屋,坐在窗边望天出了神。
未时的太阳绚丽灿烂,烘热了大地,却没烘热我的心。
我像是被扔进冰窖一般,每一寸肉都冷得发疼。
屋子外姥姥姥爷压着声音在商量什么,神情激动之时,姥姥嘴角起了白沫。
没多一会儿,姥姥让我出去。
出了屋,我发现姥爷不见,四周看看也没不见身影。
找了板凳坐下,姥姥一言不发。
再看见姥爷,他换了一身青白色的长袍,盘腿坐在桃树下。
坐稳后,他闭上眼睛,入了定。
我坐在一旁,手攥着衣角,心快提到了嗓子眼。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
起卦!
清氏铁卦,极少失手。
他忽地张开眼睛,从兜里拿出了三枚铜钱,放在手心一字排开后,倒入了龟壳里。
上下晃动数次,撒在地上,伸手在地上画了一道。
哗啦哗啦,周而反复整整六次。
他眉头深锁,额头渗出细汗,双眼紧盯着地面。
我紧张极了,呼吸都不顺畅,姥姥也绷着脸,鹰隼般的眼睛死盯着姥爷的手。
再抬头,他缓缓开了口,“苏禾,你回屋看书去,我有话和你姥姥说。”
我心底一紧,但没敢反驳,极不情愿地回了屋。
可在屋里呆了一会儿,心里还是憋闷得不行,整个人都惶惶不安。
他们因何起卦,答案又是什么?
到底什么内容是我不能知道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一股子燥热在身上乱窜。
思来想去实在不是办法,站起身闯出了门。
可姥姥他俩直接越过我,进了屋。
我砸吧砸吧嘴,一屁股坐在桃树下,怔出了神。
这一坐就是一下午,直到暮色,他们才推开了门。
一个进了厨房做吃的,一个进了厢房不知道翻弄什么。
总之没人理我。
残阳落在天际边,藏在云后红得发暗,像是被天狗咬了一口,受到了惊吓,整个天都透着阴翳。
姥姥做了一桌子菜,嘱咐我多吃一点,又逼着我喝了一碗汤。
一碗热汤下肚,我额头微微沁汗,身上暖了一些,可心还是凉透的。
我实在想不出他们到底瞒了我什么?
我试探地问了一嘴,可他们避而不谈,告诫我与其乱想,不如多读书。
又过了几个时辰,姥姥进了屋里,一身短打扮,袖口刺着一个“苏”,脚上更是蹬了一双白底黑帮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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