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好疼,该是刚刚哭得太凶。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好转,可心口还是抽痛,人也有些恍惚。
洗脸的时候往水里看,眼下乌青一片,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
转念一想,一晚上全是梦,哪里算得上休息。
吃了米粥咸蛋,我就又回屋补了一觉,直到下午才又醒了过来。
推开门,发现姥姥正逼迫姥爷用卦找娃娃,姥爷笑着说时候未到,却没做任何解释。
等我到了近前,两个人便又不说话。
我有些局促,甚至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坐下,脑袋一抽,干巴巴来了一句,“今天挺好,没人敲门。”
最后还哈哈了两下。
笑声还没落地,砸门声夹着村长的呼喊就传了进来。
我愣在原地,甚至想抽自己一巴掌。
姥姥眉尾上扬,让我去开门,可我极不情愿,只是村长这门敲得太急促,听着让人心慌。
我有些不安,迈着步子的脚也有些发软,一打开门就看见村长那张煞白的方圆脸。
他整个人都战栗着,眼睛瞪得极圆,看见我就直接对我说:“完了,苏禾,出大事了。”
心头一惊,脑中更像是被大锤抡了一下,嗡嗡不止,瞬间后背就被冷汗打湿了。
我赶忙给他让路,可他却没动,让我去把姥姥叫出来跟他走一趟。
我扭头看向姥姥。
她徐徐而来,挑着眉毛看着村长,冷声问道:“怎么孙老三这么快就死了?”
村长头如捣蒜,又迅速地摇成了拨浪鼓,哑着声音,惊恐地说:“不光是孙老三,还有其他人,一晚上死了四个。”
姥姥一伸手抓住村长的胳膊,绷着嘴皮问都死了谁。
“都是沉河那晚的人,参与的每一家都死了一个。”
我瞬间额头沁出了汗,一股冷意从脚底窜到了天灵盖,喃喃地又问了一遍,“都死了?”
村长重重的点头像是当头一棒,我两眼一黑,觉得天旋地转。
姥姥回屋拿了箱子就往外走。
村长在前面带路,我垂头丧气地走在最后面,整个人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觉得一切都不那么真切。
沉河那一晚,三男一女,也就四个人,王家两个,孙老三一个,剩下只有两人,为什么多死了两个?
刚走了几步,就看见孙老三院外围着人,乌泱泱一大片,嘁嘁喳喳地说村子怕是呆不了,苏禾出门溜达一圈就死了这么多。
我听得心惊,心里更是没有底气,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
村长咳了一声,他们瞬间散到两旁,把整个大门都让了出来。
他们诚惶诚恐地看着我们,确切地说是看着我。
我赶忙低下头,急步迈过门槛,生怕从他们脸上看到如小余娘那般淬毒的恨意。
可进了院子就看见孙老三趴在地上。
一手攥着东西,一手死抠着地砖,两只脚蹬在地上,一条腿还弯曲向前。
我伸手抹了把汗,又往前走了几步,强打起精神头往他脸上看,差点魂就吓飞了。
这孙老三眼珠子快要挣脱出眶,上面布着密密麻麻的血丝,头歪在一边,脖子软趴趴的,像是里面没有骨头。
细看之下,才发现脖子上有一道暗红色的勒痕,拇指粗,应该是麻绳。姥姥掰开孙老三的手,捡起了一张银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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