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松开了手,心里憋屈地冒着苦水。
你家都这样了,还怕我克到你?
王雷立马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反住我的手说,“妹,对不起,你别多想。我不是因为嫌弃你,是因为我妈。太吓人了,你是没看见啊!”
他嗓音里夹着颤抖,不安地往远处看,又小声地告诉我。
那天夜里,婶子看见他们的时候,嘶嘶地吐着舌头。
那舌头不是人能伸出的长度,前尖更是分了叉。
上身前探,左右摆尾,四肢呈怪异的姿势,速度极快往前爬,就像是蛇一样。
正是应了他爸的那句,要想进王家门,得爬着进。
婶子看见王叔的一刻,一个闪身就窜到眼前。
三两下就把他缠在怀里,四肢夹住身子,死命地往一起勒。
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一分钟不到要被压成了干,险些丧了命。
最后还是村里的老勇路过,拿着一瓶不知道在哪里讨到了的酒。
趁着婶子不注意,一把泼在她脸上。
整个人打了个激灵,才把王叔松开。
最后又找了几个邻居一起合力,才把他妈用铁链拴住。
没敢等天亮,他们就挨个请人解决。
可那些人不是还没到门口转身就走,就是直接挂了他的电话,没有人敢出手。
他们其实早就想到了姥姥,可姥姥,他们不敢求。
说到这儿,王雷心虚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明镜,他们不敢求,无非就是因为我。
沉河之后,姥姥对村长说过,除了棺材,其他的事一律不管。
但太姥爷临死之前也给村长留过一句话,村里大事,苏家必保平安。
要不村长怎么好意思来找姥姥,也是因为这句话,她才动了身。
可知道了整个事情的全貌,我更心慌了,寒气从脚底钻了上来。
王家这事到底有多大,竟能大到村中无法平安,否则姥姥怎么会点头。
我打着寒颤,看向姥姥。
她瞬间捕捉到我脸上的惨白,伸手拍了拍我的脸,小声说了句别怕。
之后她没再开口,只是神色凝重,脚下步伐加快了几分。
小路到头,村长带着我们拐了弯,一个偌大的铁门就在不远处。
门外栽了两棵枝繁叶茂的杨树迎风摇摆,远远地看起来竟像是两个巨人站在那里,摇头晃脑地哗啦哗啦拍手。
那声音竟和昨晚鬼崽岭的差不多。
只不过眼下是白天,少了幽暗阴冷,多了突仄的诡异。
这一害怕脚下就慢了几分,只敢走在队伍后面。
姥姥忽然回过头一把我扯到她身后,眼睛瞟了眼天,示意我抬头。
连忙往上看,瞬间一股子寒意从我的脊梁骨往外钻,一时之间牙关都跟着打颤。
头上的天竟被一分二。
靠近王叔家这片已经阴沉得可怕,厚厚的乌云像是沉沉的铅块,随时都压下来。
而我身后烈日当空,霞光万道,远处的峰峦更是绿茵堆堆万物生长,一片生机盎然。
除了天,村子也有些不同。
贯穿东西的小路竟像是一条界,把整个村子泾渭分明。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