峪州刺史都审问过了,“在崔家祠堂里,她被崔彭罚了禁闭,要在祠堂跪一夜,这不就想不开,把蜡油掀倒,直接烧了整个祠堂,连带自己也化成灰。”
秦欢从公堂上慢慢走下来,“刺史大人,可愿陪同这位时公子一同,去崔家祠堂看看。”
峪州刺史瞧了眼秦欢,又瞧了瞧时北衍,“愿是愿意,不过,郡主您不去桃源村了吗?”
“算命先生说过,本月都是为亡者祈福的好日子,不急于一时。”
秦欢看得出峪州刺史还在犹豫,故作老成站到他旁边,低语道。
“罗刹鬼诅咒在京城闹的是沸沸扬扬,可若是在峪州,这案子能破,岂非是刺史大人的功劳,到时候连陛下都会对大人赞赏有嘉。”
峪州刺史眼珠子溜溜转起来,这案子破了就是件大功,即便不破,那也是诅咒,连京城的官都破不了的诅咒案,他怕什么。
“缉拿真凶是下官分内之事,下官理应查清!”
峪州刺史整个人都兴奋起来,领着衙役浩浩荡荡来到崔府。
崔家一夜之间死了两人,站在府邸外,就听到阵阵哭啼的声音。
秦欢在路上将崔家情况问了个大概。
崔彭是崔家这一辈的独子,他下面有四子一女,结发妻子早年间难产去世,府上有两个侍妾,不过一直没有续弦。
崔盈是崔彭的小女儿,也是发妻之女,自小很是宠爱,故而也养成了骄纵的性子。
崔盈十四岁时,崔彭就着手给她挑选夫婿,阳善县不是大县,崔彭一时选不出更好的人家。
直到去年,崔盈不知怎么结识了一个穷小子,扬言非他不嫁,崔彭大发雷霆,给崔盈找了户外地的书香门第定亲。
七日后,便是两家约定成亲的日子。
秦欢迈入崔府,崔家的宅院算不上多奢华,却也属于中上水平,以一个县令的俸禄来说,属于“超常”发挥。
接待他们一行人的是崔彭的大儿子崔扬,他一身白衣,眼底青黑,领着他们来到祠堂的时候,眼里还噙着泪。
“节哀。”秦欢能够感受到至亲之人离去的痛苦,除了安慰,她能做的只有找到真正的凶手。
崔扬把眼睛里的泪抹掉,望着烧毁的祠堂渐渐出神,“小妹性子傲,可没想到她竟然死都不愿意听爹的话,我们崔家,就亡在了她的手上。”
秦欢眼波动了下,“平日里,崔盈和崔县令的关系如何?”
崔扬吸了吸鼻子,“娘生下小妹后就去世了,别人都说小妹不详,可爹不信,把小妹当娘的转世来待。
我们四个兄弟的吃穿用度,加一起都赶不上小妹一个人,爹对她那般好,偏偏就是她诅咒爹死,崔家养了她十七年,竟还不如一个认识一年的男人!”
在崔家的认知里,也是崔盈自焚诅咒崔彭而死。
崔扬话中有怨,但他的悲痛也是真。
崔盈自焚,让崔家对她的感情变得复杂。
这时候再多问,就是戳人心窝了,秦欢让仵作把崔盈的验尸单拿来,经仵作验尸,崔盈的确是烧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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