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姚光远来到韩羿的房间。
韩羿有些吃惊,赶紧从桌旁站起,道:“义父,你怎么来了?”
姚光远笑着将他拉回了座位,然后自己也坐到了他的旁边。
他伸出右手慈爱的抚了抚韩羿的头,虽然姚光远长期开弓打猎,宽阔的手掌显得非常粗糙,并且每根手指底部都结了厚厚的老茧。但在这一刻,韩羿却有种说不出的温馨幸福,仿佛自己已不是那个坚毅的的男孩儿,而只是父亲怀里可任意撒娇受宠的孩子。从义父的手心处传来的丝丝温度,如一股暖流流遍了他的全身。这是世间最深厚的父爱,似山般巍峨厚重,如海般广博深邃。
良久,姚光远才缓缓开口道:“后天你便要走了,虽然义父很不舍。但是常言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所以今后无论你去到哪里,离义父有多远,义父都会为你默默祈祷,为你取得的成绩而骄傲!”
抬起头,韩羿见义父的眼中似乎有泪光在闪动。姚光远绝对可算是打碎牙合着血都能往下咽,而不皱一下眉头的堂堂七尺汉子,向来都是个粗狂豪爽之人。从韩羿能记事开始,他就没见过义父流过丁点的眼泪,但今日他却差些情不自禁的掉下泪来。这份深情厚爱,顿时就令韩羿心中的感情如决堤的江河般,再也不受控制。酸涩的感觉瞬间便涌了上来,眼中立刻就泪花盈盈。
“呵呵,傻孩子,这是好事,犯不着难过。”姚光远一边宽慰着韩羿,一边也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情绪,然后接着道:“能加入青宁剑派这不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但你要记住,千万不要骄傲自满,更不可懈怠,要知道习武如逆水行舟不进反退。在修武的同时更要注重修心,做到德武并重。而且永远的对未知的事物保持一颗敬仰敬畏之心。”
虽然对最后这几句话韩羿并不是十分明白,但他还是把它牢牢的记在了心里。跟着他对姚光远重重的一点头道:“请义父放心,孩儿铭记于心了。”
见韩羿如此懂事,姚光远脸上露出了慧心的微笑。
接着他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黑红色玄龟壳来,然后递给了韩羿。
韩羿将它接过,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了半天。除了这个龟壳不知是否因为时间久远的关系而变得有些暗红,同时比其它乌龟壳坚硬外,就再没有发现任何特别之处了。
因此在了半晌后,韩羿不解的问道:“义父,你给我这个乌龟壳干什么?好像它和一般的龟壳也没什么与众不同呀?而且也不大。”
“又不是要你拿它来当房子住,要那么大来干什么!”姚光远笑骂道。
被义父这样一说,韩羿也呵呵笑了起来。
待两人笑了一阵,姚光远脸上便又恢复起了以往严肃的神情,他认真道:“算算也有二十年了,这个玄龟壳还是我年轻时进玄武山打猎在追捕一头巨目土狼时无意中拾到的。当初我第一眼见它的时候也和你现在一个样,以为不过就是一只普通的乌龟壳。我带回来后曾用刀在它上面刻过,想把它做成一个装饰品,但哪知根本刻不动,不管我使多大的力气都划不出丝毫痕迹。这时我的倔脾气上来了,顾不得那么多,也不信邪。从山中砍来数棵巨树,然后就用火来烧,我加着大火,结果整整烧了三天三夜,待我重新从火堆里拿出来时,它却依然还是老样子,完好无损,固若金汤,宛如一座神城般。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它可能不是一件凡物。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每天都要将它拿出来把玩一会儿,以求参透它其中的奥秘。但是一年过去了,我仍没有发现它蕴含的玄机。时间一长,逐渐的我也就失去了耐心,将其丢到了一边,最后便给忘了。如此又过了几年,在我的修为进到小成境界后,突然又想起它来了。一天,心血来潮我将它找了出来。和原来一样,我尝试将一缕真气注入其中,原本也没打算能有什么发现,但是就在下一秒,我感觉到这次跟以往不一样了,我的意识海中当即出现了一个奇异的画面,自己也如身临其境一般,真实异常。不知所措的我立刻就被这诡异的景象给吓了一大跳,以为是自己走火入魔了,赶紧就将真气撤出,这时那场景才得以消失。待我平复了会儿心情,觉得刚才的一切甚是蹊跷,实在是匪夷所思。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倍加谨慎的从体内分出一股真气注入进里面,结果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画面又再次出现在了我的意识海中。那是一片灰蒙蒙的世界,坚硬的红褐色土地犹如花岗岩一般坚硬。天空低垂,雾霭阻日,无法清。除些高大的石碑如一个个孤独的老人独自兀立在哪里外,完全是一派死气沉沉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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