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仔细将叶子擦干净,不等周稚京回答,又开始讲如何养君子兰。
“这些个花草最是难养活,娇气的不得了,不过倒也能培养人的心性。”
二楼视野开阔,雨水夹在冷风里,拂面而来,也令人头脑清醒。
陈老太是商场上出了名的铁娘子,跟陈老爷子是一对强人。
两人结合,不管是家世,还是自身的能力,都是强强联合。
这才造就了如今陈家的商业帝国。
要不是陈宗辞的父亲意外亡故,给了老太太重重一击,陈家远远不止于此。
老太太放下手里的帕子,转过脸,看向周稚京,“我瞧的出来,你是个有想法,且不惧冒险的人。但我提醒一句,想法要用在正途上,歪门邪道,兴许能让你一时得利,但后患无穷。你自以为聪明,以棋子的身份,游走在几个人之间,想从中获得利益。但你要明白,这些人都是什么人,你又有几分的把握。”
“我不排斥一个有上进心,有野心的人。也不排斥一个女人,善用自己的美貌去做一些事,来到达自己的目的。这都是个人选择,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和难处。只是,我不允许这样的人,留在我的孙子身边。”
“且这样的人,还是被旁人当做是棋子,安置过来。”
最后一句话,老太太加重了语气,连眼神都变得异常凌厉。
暖炉攥的太紧,也会灼伤皮肤。
周稚京此刻只觉得掌心刺痛,松开手指,掌心红了一片。
她垂了眼帘,老太太言语间是偏着陈宗辞的,所以陈靖善是绝不敢明着与陈宗辞有任何冲突和争抢的意图。
旁人谁都可以肆无忌惮,唯独是陈靖善不能够。
因为他的身世特殊。
周稚京说:“老太太您有点小瞧了小三爷。我确实是一颗棋子,但您有没有想过,也许我是小三爷手里的棋呢?”
陈老太默然不语,目光在周稚京的脸上逡巡。这一分钟,对周稚京来说极其的难熬,她没有伪装,在陈老太这样的人面前伪装才是失败,必须坦荡,“我能这样顺利的走到七爷身边,且这么快就得到您的认可,其中自然是有小三爷的功劳的。”
“有捷径可走,傻子才会舍近取远。对我来说,能成为七爷的妻子,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话是实话,可老太太从心眼里并不喜欢这样的人。
她的势利,全部写在脸上。
这样的女人,不管是谁娶了,都是祸害。
但这样的人,也能成为手中的利刃,一刀出去,能直刺心脏。
沉默片刻,她淡淡道:“你与靖善的婚事,稍后再说。”
周稚京低垂着眼帘,乖顺无言。
两人聊完下楼,便瞧见地上全是棋子,茶碗也碎在地上。
不见林序秋的踪影。
老太太拧了下眉,有些埋怨,“这小姐脾气也太大了。”
陈宗辞叠着腿,姿态闲散的坐着,正全神贯注的在看电视,分出一丝心神,来应对老太太,说:“您还说她温柔可人。”
“人呢?这就走了?”
“去小叔房里了。”
他说着,抬手掩唇,低低的咳嗽起来。
陈老太想了想,说:“我也去瞧瞧靖善。他进医院到现在,我还没跟他好好说过话。你老实在这里待着,等着老顾把药膳送过来,不许溜走,听清楚了吗?”
陈宗辞皱皱眉,敷衍的应了两声。老太太说罢,扭身就走。
须臾的功夫,这偏厅里就只剩下陈宗辞和周稚京两个。
电视里放着年代剧,讲述一个男人如何发家致富。
里头的女主也很强,两人可以说是旗鼓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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