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玉、韦震一行到达华州后,才知道天子已经回驾长安了,二人又护送着卢彦威抵达长安,拜见昭宗。昭宗新近返京,万事繁杂,哪有功夫理会卢彦威,只好让卢彦威致仕还乡了。
韦震又奏请昭宗以朱温兼领郓州天平军节度使,昭宗初始不准,韦震力争不已,逼得昭宗没有办法,只好授朱温为汴州宣武、滑州宣义、郓州天平三镇节度使。韦震大是得意,出宫后,正遇见从幽州回朝的朝廷中使薛贻矩,二人原本相识,寒暄过后,韦震问薛贻矩此行情况,薛贻矩叹道:“没想到‘刘窟头’竟如此猖獗,河朔自此无宁日矣!”
韦震大为奇怪,便追问详细情由。薛贻矩道:“刘仁恭自从攻取沧、景、德三州后,连连上表奏请朝廷以其长子刘守文为义昌节度使,朝廷没有答应。他竟对我说道:‘其实我自己就有旌节,只是想要长安的本色旌节而已。贵使回京后,你替我问问天子,又何必如此小气呢?’你听听,这是做臣子说的话吗?”
韦震连打哈哈,想想刚才自己替朱温求郓州,高声理论,确也非臣子所为,当时就有些面红耳赤,慌忙就与薛贻矩告辞了。
朱温率军直抵巨鹿城下,李克用率军出城迎战,被汴军杀了个大败,死伤二万余人。李克用见汴魏联军太过强大,晋军实在难讨便宜,就只好下令退军了,朱温率军一直追至青山口。次日,朱温即召葛从周到大帐,说道:“李克用大军集结于此地,邢、洺、磁三州无有援兵,本王现拨军一万给你,去攻取三州,本王亲率大军在此牵制李克用。”
葛从周领命,率军直抵洺州城下。洺州刺史邢善意率军迎战,正撞着葛从周,战不到十个回合,葛从周奋起神威,一枪就刺死了邢善意,随即挥军掩杀,攻占了洺州。
葛从周进城后,留下一军守洺州,他则连夜率军出发,天刚放亮即已抵达邢州城下。邢州刺史马师素见汴军突至,吓得脸都白了,慌忙弃城遁走。葛从周兵不血刃,又取了邢州。汴军稍做休整,又直取磁州。磁州刺史袁奉韬率军坚守,葛从周令黄文靖率敢死之士夺占城门,大军随后跟进。袁奉韬走投无路,自刎而死。
葛从周五日之内,连取三州,斩首二万多级,俘获将吏一百五十人。朱温闻讯大喜,即以葛从周为昭义留后,坐守邢州,遣张归厚守洺州、黄文靖守磁州,并于三州之内出榜安民。
李克用闻报失了三州,不禁大惊,当即遣周德威、李嗣昭率军三万,趁着夜色悄悄从青山口出军,令二人一定要夺回三州。
周德威、李嗣昭绕过朱温连营,直奔邢州。葛从周闻报,即令张归厚守城,他则与黄文靖率军五千出城迎敌。
葛从周率军行至沙河,正看见晋先锋将贲金铁率领着五千骑兵渡河,便令厅子都于岸边张弩以待,待晋军骑兵渡河至一半,子母威远弩齐发,晋军死伤大半,葛从周随即率骑军掩杀,晋军慌忙后退,汴军一直追至张公桥,直到看见晋军大军到来,方才率军撤回了邢州。
李嗣昭、周德威率大军抵达邢州城下安营扎寨。次日,大军列阵攻城。葛从周令黄文靖率厅子都守城,子母威远弩、滚木、擂石、火油并用,晋军死伤惨重。李嗣昭远来,粮草不多,欲求速战,但又惧汴军子母威远弩厉害,不敢靠近城池,只好遣将士骂城,欲激汴军出城作战。
黄文靖道:“晋军欲求速战,我军可坚守城池,待其疲惫再一举灭之。“
张归厚道:“不然,若晋军不得作战,必会移军攻夺洺、磁二州,我军主力现已全部集结于此,如此,则洺、磁二州危矣!”
葛从周道:“两位将军所言都有道理,不过,这都是眼前退敌之计,却不是三州久安之计。我军新得三州,‘李鸦儿’绝不会甘心,必会拼死夺回,故而,我军必须示之以威,才能让其不敢轻来山东!”
黄文靖道:“通美的意思是不是要与晋军决战?”
“正是!”葛从周斩钉截铁,一脸的坚定。
黄文靖担忧道:“敌军经沙河之败和攻城损失,虽减员小半,但仍有二万多人,而我军能出战的已不足万人,况且还要分兵守城,恐怕……”
葛从周黑瘦的脸上,一双眸子烁烁放光,起身说道:“将军所言不错,恐怕李嗣昭、周德威也是这么想的吧!所谓用兵之策在于临阵决机,我就是要杀他个出其不意!”
张归厚大悟,朗声道:“通美之言在理,末将定当唯通美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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