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光走进酒吧时,众人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无视他的存在,喝酒的喝酒,炸金花的继续炸。
酒吧外面很不起眼,破旧的石灰墙上,一条条裂缝随处可见,涂鸦着粗鄙而暴露的艳妆美女,或是用“杀马特”字体写了超大号的英文单词缩略语。
但是酒吧里面的装潢,则只能用“豪华”来形容,里面和外面一个是天上人间,另一个是人间地狱。
中央是一台造型精巧的大吊灯,周围密布着几圈小彩灯,酒吧柜台是坚固的南美实木吧台,雕琢着精美的花纹,巧妙的嵌入了线路式荧光灯管。
后面的红木酒柜上,摆着各种品类的名酒,中外俱全,酒杯单独放在一起,整整齐齐。
酒保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瘦长的马脸,三色鸡冠头,头发很短,挽着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两个酒神纹身,左臂是中国的仪狄,右臂是古希腊的狄俄尼索斯,他双手环抱在胸前,懒洋洋的躺在折叠椅上假寐。
但是每当有人进来,一双发黄的小三角眼突然睁开,精光一闪而逝。
邵光迎着酒保警惕的目光,大大方方走上前台,动作熟练自然的抽出一张老人头,用很老到语气叫道:“帅马,给我来一杯该死的黑啤酒!”
酒保瞟了邵光一眼,没有起身的意思,把钱对半折叠,放回邵光面前:“六点半后再来吧,现在不是营业时间,酒液还在送来这里的路上。”
邵光把钱夹在手指间,指节有规律的敲打着吧台,这是小月告诉他的某种暗号,只有自己人,参与赌博之后,才能在酒吧的非营业期间,获得酒水。
这里晚上开门营业是酒吧,白天闭门休息却是一个秘密的赌场,挂羊头卖狗肉,赌场收入甚至超过酒吧营业收入。
酒保见邵光打出暗号,脸色稍微缓和了些,顺手取下一个杯子,拿出超大号的黑啤酒瓶,倒了半杯啤酒递过来,冷冷的丢出一句话:“喝了这杯酒,然后去把你身上的钞票输光吧!”
邵光嘿嘿笑了笑,一口喝干了黑啤酒,转头看向赌桌。
那里一片乌烟瘴气,七八个人聚在一起,两个女招待如同穿花蝴蝶,不时送上免费的酒水饮料,同时用深深的事业线承接小费,忙的不亦乐乎。
邵光站在外围,目光如注,不但能看透众人的底牌,还能洞穿数层叠在一起的备牌。
新一轮开始,邵光丢出一百元压外围。
钱虽然不多,可是翻牌的时候,邵光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的刺激。
赌博自古以来就存在,屡禁不绝,自然有其内在的合理性,它深深契合了人们贪婪和懒惰的本质。
炸金花输赢速度很快,邵光每次都压一百元,数目虽然不大,可是几分钟之后,便已经净赚近千元。
这时候,一个人见他运气不错,主动让出了牌位给邵光,他自己则压邵光的外围。
邵光也不客气,他依然每次压一百元,十几分钟之后,收入达到惊人的近万元。
牌桌上其它人面色挂不住了,看向邵光的目光渐渐变得频繁,身上煞气弥漫。
当邵光再次以一把花色二三五刚好吃掉一个赌徒的豹子时,那人输掉了全部的筹码,勃然大怒,突然一拳狠狠砸在邵光面前:“小子,你敢在这里作弊,找死!”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哗然。
邵光冷冷盯着那个神色不善赌徒,镇静的顶了回去道:“输不起,就滚出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那个赌徒眯着三角眼,棒子脸极为难看,扭了扭头,两个彪形大汉顿时靠上来。
其它的赌徒都认识这人叫血狼,是笑颜酒吧赌场里的一个厉害角色,心里鄙视他的为人,但却纷纷退开,知道血狼已经准备对邵光下手了。
血狼满意的哼了一声,目光炯炯盯着邵光:“你敢说自己不作弊,那敢不敢跟我单堵?”
邵光鼻子吸一口气,淡然道:“有何不敢,但是……我怕你连底裤都输给我,可是我又不喜欢臭男人的内裤,可是不收赌资又不行,所以开盘之前,得先找个愿意收你臭内裤的美女过来候着。”
血狼怒极反笑,声震楼宇。
邵光身边的两个家伙捋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狰狞的纹身狼头,给邵光施加压力。
血狼慢条斯理的洗牌,时间越长,他认为对自己就越有利。
“十万块,一把定输赢!”血狼切好牌,声音冰冷道。
酒吧里的赌徒倒抽一口凉气,十万块在大赌场里不算多,甚至连入门的资格都没有。
但富人有富人的赌法,穷人有穷人的赌法,一次十万块的赌注,在笑颜酒吧大厅里的赌局中,绝对破天荒的大手笔。
血狼手里的钱早就输光了,身上连一个字儿都没有,他此刻敢喊出十万块的赌注,摆明了要用暴力黑掉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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