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雀儿一急:“云首领……”
巫界首领脚步稍顿:“不必担心,取回雷锤之事,本首领仍然会出一份力气,就当还先前百先生助巫界避过那场暗算的谢礼。”言讫,施施然离场。
百雀儿恭首相送,等巫界首领妙影隐没,双瞳横向兄长:“狐王大人方才好威武呢,硬生生拂了巫界首领的面子。”
百鹞眉浮重霾,沉颜不语。
“云首领行地召大哥过来谈话的事,想必不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事关观云,大哥当真没有兴趣知道吗?”
“……你话太多了。”他道。
百雀儿撇了撇丰润红唇:“我想,就算观云没有中了什么爱神血咒,此时也早已把大哥甩了吧。如今你们能好说好散,真是可喜可贺。”
一抹愠意由狐王大人的眉心扩散开来,他眸光直如两道冰镞射向三妹:“你自己的麻烦尚且料理不及,还有闲心过问别人的事吗?”
“……”百雀儿悻悻顿足,“大哥真是过分加小气,因为生观云的气迁怒于旁人!你就抱着你的骄傲天长地久吧,小妹恕不奉陪!”
终于,周围空无一人。
他举眸,看向窗外那方夜空。
他怎么可能不晓得秋观云身上发生了什么,早在西漠国时,已有所觉。
那个爱神施在她灵魂上的血咒,如今越发见得端倪:不但是为了抹煞地对他的爱恋,还取缔了她爱人的能力。现在的她,不仅对他,对任何人都无法滋生儿女之情。长此以往,她这一生俱将与爱情无缘。
雀儿有一点说得不对,他是在生气,气得却不是观云,而是——
“……倘使情形果如红姑所说,是你没有保护好那个初初分开的灵魂致使它被血咒玷污,关本大爷底事?”
这话真真对极了。
他在生自己的气,气那个不能保护她的自己。如今种种,皆因那时的那个选择,他是惟一的责任者,责无旁贷。
“红奴在吗?”他道。
“……老奴在。”自从擅自向秋观云泄密,主子还是第一次召唤自己,红奴不胜惶恐。
“将我之前所说的东西准备齐全后,在三天后的月圆之夜送到飞狐山。”
“老奴谨遵狐王吩咐。”
“而后,找到秋观云,反复向她灌输那段遗漏的记忆,即使她厌烦,也不得后退。”
“……呃?”老奴的耳朵一定是发生了某些故障吧?
他稍显烦躁:“这一次一定按我说的去做,别再自作主张。”
红奴精神一振:“老奴遵命!”
“希望还来得及。”他低语道。那样的笑容,那样的眸光,那样的妩媚艳质,那样的炽情热爱……他全部不想失去。
所以,观云,无论那一部分的你被幽闭在何处,我都将寻找回来,给你完整无羁的自由。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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