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见状怒叱一声,骂道:“直娘贼!做下案来便别怕受刑,哆哆嗦嗦算什么英雄好汉?”
熊倜没了武功,只能使自己泼皮的法子,赖在地上不起,眼泪更哗哗落了下来,呜咽道:“妈妈呀,疼得我天雷轰轰,春光泛滥,活都活不了啦,这悍夫还让我赶路,这是要我的命啊!”
秦大怒不可遏,阔步向前便要狠狠打熊倜几个耳括子,熊倜却借机冲他使了个眼色,哭喊道:“你若不信,且过来瞧瞧我的伤处,看看是不是便要没命了?”
秦大心知断骨虽痛,手腕断折却绝不会致命,但见熊倜神神秘秘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好奇,俯身靠近,假意去看他伤处。
熊倜见他靠近,哭声顿时止了,悄声道:“官爷别怪我多事,我瞧那姓班的对你没安好心那,一路上走在你身后时,常常拿着手中绣春刀比比划划,像是要拿你当靶子那!”
秦大闻言心中一突,他其实也暗暗想过要害死班固城独揽功劳,这念头只一闪而过,并没太当作一回事,此时却已生出警戒之意。
他满含深意地看了熊倜一眼,说道:“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何况你这伤还死不了,休要再吵吵嚷嚷贻误行程!”
熊倜心道:“你没打老子,便是信了老子的话,这不就要打蛇随棍上了么?”开口道:“疼痛虽不打紧,但废了一条手臂却是不好,还烦官爷找个行家里手来,给我医一医,最好能有担架来抬我一抬。”
秦大冷哼一声:“得寸进尺,难不成我还要给你备一辆马车?”
熊倜道:“马车颠簸,于骨伤无益,那也不用麻烦,只不过我伤势若是厉害了,到时候见到皇上咿咿呀呀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恐怕对官爷也没好处。”
“你威胁我?”秦大再度冷面含霜。
“小人哪有那等贼胆,”熊倜道,“只是那精瘦官爷软趴趴地,我见他办不成事,似乎很是靠不住,这才来麻烦您老人家,那官爷看不起我,他死了我也不会伤心。”这是暗示秦大,若是他愿意除掉班固城,自己可以帮忙。
秦大沉吟了下,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喝到:“黄口小儿,一派胡言,我见你年岁不大,便容得你一次,再有下次,我立时把你两只手都砍下来!”
他命人寻来两根粗些直些的树枝来,用刀削平了,又让几人除下外套来套在树枝上,几个人轮流抬着熊倜前行。
卜鹰回头望见队伍停下却也没多说话,等熊倜上了担架才又启程。
日头落山,转眼已经入夜,熊倜见前后没有城郭村店,但卜鹰绝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似乎是要日夜兼程,心道:“怪不得这鹰爪子不理会我撒泼延误时间,原来他根本没想进城休息,这可怎生是好?”
他正没理会处,忽听得王云天的声音问道:“二弟,伤势可好些了么?”
熊倜道:“没好些却也没恶化,他们怎么让你来见我了,难不成要放了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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