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周不三大吼道:“府主你不知道,这小子进来之时便没安什么好心,恐怕有什么骇人的图谋,我来拖住他,你下去集结人手,人少了抓他不住,咱们把他乱刀分尸。”
熊倜见他动了真格,心知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问道:“望云楼一层,老子帮你主子解了围,现在是你主子自己邀请我吃饭喝酒,我能有什么图谋了?我已然到手了一万两,还要从这高楼上偷两片瓦走么?”
周不三眼中似有刀子一般,狠狠剜了熊倜两眼,返身走到门口,从门外拉进来两具尸体。
熊倜仔细看着,其中一人活着时他还见过,就在不久前,就在避世山庄门口——是那个被他拍晕的守卫!
另一个一身夜行黑衣,打扮他倒是熟悉,只是死者的脸他从未见过,心下纳闷:怎么,难道这两人的死还要归到我头上?
周不三反锁了瞰世厅的门防止熊倜逃跑,又回到王云天身边保护他,这才解释道:“那身上只有内衣的,是避世山庄正大门的守卫,那黑衣的,是灵蛇营安插在避世山庄门口的暗哨,本来是为了防各大门派突然袭击的,但今日应该是看见这小子杀了守卫,便发了讯号给灵蛇营首领,首领通报给我,想不到那营众通报后也被这小子发现并杀死,而且这小子大胆地把两具尸体直接抛在门外的柏树之上。”
王云天长出一口气,问道:“不三爷爷,你说‘应该’,那就是不确定人是熊倜杀的了?”
周不三发现这小府主话语间竟然胳膊肘向外拐,向着这外来的奴隶,不禁气上加气:“灵蛇营的传讯为求简单,哪能传递那么复杂的信息?灵蛇营首领只是跟我说收到消息,避世山庄门口有一少年来犯,那定然是说这小子无疑了。只是这讯息传来没多久,那首领又来汇报说门口二人已死,我那时已经和黑老头带着这小子上山了,他无权上望云楼,在识书阁附近等我,我一露面便火急火燎地告诉了我此事。”
他瞪视着熊倜道:“门口除了这一营众之外,还有其他暗哨,但都没有报告消息说还有其他人接近王府,人不是这小子杀的,还能有谁?他若是存了好心,怎么会辣手杀人?你若没做这些勾当,这身王府守卫的衣服,是从何处得来?”
熊倜心知一个屎盆子又要扣到自己头上,今日真是倒了大霉,解释道:“我的确是拍了门口那守卫的神庭穴,趁他晕迷偷换了他的衣服,但并未杀死他,这黑衣人我更是自始至终都没瞧见一眼,我乃是拿了解药回来解七号穿肠散之毒的,杀人云云,跟我毫无关系。”
周不三见他狡辩不认,怒道:“你干惯了坑蒙拐骗偷,还会讲什么江湖义气么,更不说冒生命危险回来给别人送解药了!”
熊倜反唇相讥:“我活到现在,对我最好、影响也最大的便是我的养母,从小我便受他影响,大义上痛恨蒙古鞑子,小义上珍惜朋友讲义气,除此之外无论江湖规矩还是朝廷律法我一概不守,信不信在你,我若是想生擒你家府主,刚才这么长时间我早有无数次机会了。”
熊倜耐心给他解释只是看在了王云天的面子上,他一边解释,脚底已经蓄好了力,若是周不三一口咬定自己杀了王府的人,此事必不能善了,事到临头还是要跑。
如今他内力前所未有的充沛,自信这木门便是再厚,他一脚也足以踹碎,此番逃跑之后,今生再也不来王府这是非之地。
“不三爷爷你先冷静冷静。”王云天道,“个中必有误会,我相信熊倜没有杀人。”
熊倜见王云天朝自己投来信任的目光,心里又是一暖。
这时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王云天问道:“什么人?”
门外传来一熟悉的声音:“周不四带着活蹦乱跳的七号,找府主复命来了。”
得到王云天的准入,周不四推门而入,看着地上横着的两具尸体和忿忿不平的周不三,一时间不明所以。
王云天见一少年跟在周不四身后一同进了瞰世厅,说道:“这二人为王府办事却横尸府外,两位爷爷须得好好料理的他们的后事,再派人去查明元凶,咱们务必要还他们一个公道。”
周不三还待说些什么,见王云天神色坚定,只好和周不四怏怏而去。
唐飞飞一进来看见熊倜,险些哭出来,失声道:“你、你冒死回来、回来救我,我、我真不知道怎么感、感谢你。”
熊倜当着王云天,不好说出“你给我千两黄金,再让你娘给我个总管做做”的话来,心想我也只能佯装大气,吃个闷亏,日后还是要你补上。哈哈一笑道:“闯荡江湖最重要是讲义气,你帮过我,我总不能任你被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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