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兆麟道:“禀特使,昨日收到我南京堂口的飞鸽传讯,说霹雳堂在南京的堂口全都歇业关门,大风堂也还只余三分之一,应该便是他们正在调派人手准备包围咱们。今日凌晨长安城外探子来报,长安周边如咸阳、渭南、商洛等各城池中,悦来、同福、悦宾等大客栈已全无空房,据说好多江湖豪客已经租起了民宅。”
“哼!”周不四气道,“这帮畜生还真舍得下本钱!”
周不三道:“我们昨日一回到望云楼就听说蜀中唐门正有大批人朝长安赶来,昨夜便要带人去途中伏击他们,只是识书阁圣地昨日下午被人捣乱,我们追查那大胆贼人直至现在,暂时搁下了唐门的事情。”
荆兆麟道:“看来几个大门派只见早相互通了气,就是要同时行动,让咱们应对不及。”
他顿了顿,又道:“如今虽然大军压城,但毕竟他们尚未动手,仍有转圜的余地,咱们跟安插的卧底内外一起使力,争取避免正面交锋,否则一发则不可收拾,到时无论谁胜谁负,死伤必众,江湖武林休养了十几年的生气恐怕便要毁于旦夕间。所以二位特使所言伏击之事,还是缓一缓好些。”
周不四道:“不好不好,别人都欺负上门了,咱们还在这坐以待毙,等人家打上脸才还手?不痛快,不痛快!”
周不三应和道:“黑老头所说正合我心意。习了一辈子武,到头来不能快意恩仇,有什么意思了,他们敢动,咱们就敢打,就算咱们两个老头子全都战死,但战死之前也要让他们丧胆!”
荆兆麟看这两个老头子的势头,知道凭自己拦他们不住,提议道:“特使既然与我意见有分歧,不如去找府主,让他来定夺。”
周不四大叫:“老夫也非要找府主谈谈不可,现在就走,上后山!”
周不四说完反身进屋,冲熊倜和唐飞飞道:“昨晚识书阁有人捣乱,穿肠散的解药不翼而飞,你们再对老夫礼数不周,老夫心情不好,便忘了找人去配解药,你们免不了一个肠穿肚烂的下场。”
周不三在门外喊道:“你心情不好,我心情还不错,我去找人配解药也是一样的。”
周不四瞪眼道:“王府陷入莫大的危机,你怎地心情还好了起来,端的是没心没肺!”
王府二老一路争执,带着荆兆麟上了后山。
熊倜心道:“这两个老头子为了识书阁的事情彻夜不眠,今日方才回来又为了王府安危返回后山,看来他们对王府实在是忠心耿耿。王府情况紧急,再坐等下去恐怕为时已晚,我不如找个机会把九道山庄的密谋告诉了他们。只是这黑老头一时怄气竟然就用地煞掌打我,我只告诉周不三,不告诉周不四。”
他看了看唐飞飞,又想起渡厄心经的事来,问道:“你究竟会不会武功?”
唐飞飞摇头:“我、我十四岁才把所有的理论都背了下来,十五岁练、练习暗器手法直到现在,内功也十分、十分粗浅,娘、娘说我还嫩得很,并不能和人对敌。”
熊倜又问:“那人体内经脉和诸般穴道,你懂不懂?”
唐飞飞道:“那、那是入门功夫来着,我七、七岁便省得。”
熊倜脸一红,大骂:“放屁!老子现在内功高强、轻功无双,不也是不会吗?什么入门功夫,胡说八道!”
唐飞飞笑道:“原、原来你是想让我教你,我倒想先、先问问你,你练迷踪、迷踪千幻到第四层,怎么喉结仍在,说、说话仍是粗声粗气的?”
熊倜心想老子有求于人,就把事实跟他说了。于是把自己先中火毒,后被王府二老抓住一手一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唐飞飞不可思议道:“你、你有这般奇遇,真个是、是福源不浅,不、不似我一般每日在、在家中背来背去。”
熊倜打断道:“你是大门派的掌门候选,自然从小是很苦的,其实我受的苦也不少,只是和你不是一样的方式。”说着从怀中掏出渡厄心经道,“这心法有七八十页,我看了一晚上倒有两三百处不懂,你来给我解释解释。”
听水轩在山脚下,轩窗外就是涓涓的山涧水,熊倜除去吃饭外,整整一日的时间,都靠在轩窗前,和唐飞飞一问一答。唐飞飞阅书无数,早能见微知著,有时熊倜只问了个穴道,他便能讲出一整条经脉来,让熊倜对他好感大增。
有了岚在九道山庄被棒杀的事情,熊倜对提升力量很是上心,这一日晚间唐飞飞被问得倦了,早早睡去,熊倜自己仍在窗边,仗着月光继续练习渡厄心经。他对渡厄心经的理解大大加深,练起来也更得心应手,随随便便就能运劲画出蛇形的化劲路线来。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