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剑的剑柄没什么特殊,剑身却极窄,约是普通剑的三分之一左右,通体银灰色,距离这么远,熊倜仍依稀感觉可以看到剑身周围的空气,不知道是因为暗月剑氤氲着光,还是它发出的寒气和择人而噬的血腥气。
熊倜有股血脉偾张的感觉,对姑娘道:“我养母对我的身世也知之不详,我唯一知道能破解我身世之谜的,就是日月剑了,现在碰巧有捡便宜的机会,就算有风险,我也要上了!”
经过又一连番的激斗,现在战场中算上卜鹰和孙吕二人,也只有二十人左右。
熊倜心道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既然这帮家伙都知道我在这,老子也不用躲了。一念及此,他明目张胆地一路小跑,直奔暗月剑。
奇怪的是他跑到轿子前拿起暗月剑这段路程有七八丈,所有人都看出熊倜脚步虚浮,是个不懂武功之人,但是竟没一人上前阻拦。
姑娘缓步走在熊倜身后却瞧得明白,并非是没人出手阻拦,锦衣卫和大风堂的人眼见要被他人得手,有五六人便要抢身而出,只是转眼又被各自对手拦住,动弹不得。
而卜鹰和暗河的人,则都有着自己的算计。
卜鹰忖道:老百姓已有十余年安居乐业,民心自是向着朝廷的,这小子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拿到暗月剑说不定可以帮我解围。
孙吕二人心想:让这小子拿了剑走倒也好,这第一锦衣久战不下,还是要从长计议,日后从这小子手中夺剑,总比去大内皇宫行刺好的多了。
熊倜此时右手握剑柄,左手抚摸着剑身,感受着暗月剑冰冷的温度,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但是片刻后他便惊醒:奶奶的,这群武林高手各自在打架,眼睛却都狼一样盯着我,这还了得,赶紧跑!
“站住!”卜鹰情急之下运用内劲大喝一声,接着道,“小子,你此时拿着这把剑是皇家至宝,你若拿走便和大风堂、暗河的人同样是截杀锦衣卫抢夺皇上东西的罪名,不日便将昭告天下,这乃是诛九族的大罪!”
而后语气和缓地道:“但今日我可任你拿走此剑,把玩尽兴再归还朝廷,只需你走之前帮我刺死这二人之一,我会禀明皇上,恕你无罪。”
说完他竟丢掉手中长枪,两手平举向前推出,逼得孙吕二人和他对掌拼内力。如此一来,他三人便都动弹不得,谁若撤手,就是吐血失力的下场!
孙镰慌道:“别听他胡说,朝廷走狗,又有什么好东西了。他此刻说的好,但马上翻脸不认人!小兄弟,你只需帮我二人刺死他,我暗河保你后半生的富贵平安!”
熊倜心中苦笑不已:我一个不会武功之人,现在居然主导了这场伏击的结果,轮到两边的头目和我谈判,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熊倜看了看卜鹰,又瞅了瞅孙吕二人,忽然走到他们面前深深一揖,讨饶道:“我只是个小人物,谁也惹不起,不愿杀人,我拿此剑只为了查明身世,之后自当奉还,此刻先行别过了!”
姑娘原本晕血,但今日见了这许多断肢残骸,真个是不小的锻炼,此时站在几十处血泊中,生生忍住了没有晕厥,还暗暗腹诽:“才要对这熊倜的看法有些改变,没想到他还是不改梁上君子的本性,拿了就走。”
却在此时,熊倜刚一转身,距他身前尺余的地方,一枚钢珠弹突然爆炸!
不知是谁丢的炸弹哑火了,此时方才爆炸。
这一炸端的是把熊倜吓得不轻,他又没有练过收发劲力的法门,他本来双腿要往前跑,炸弹一吓,他上身不禁往后退,如此一来他便成了仰面倒向后倒下之势。
熊倜倒下时距长生剑吕腾蛟最近,他手持暗月剑向后跌倒,暗月剑便向吕腾蛟削去。
吕腾蛟左手在拼掌力,仓促之间,只好勉力用右手挥剑格挡。
但暗月剑虽窄,却锋锐无匹,吕腾蛟低估了这一削之力。他的剑竟似毫无阻碍,暗月剑削断了他的剑,又削下了他的手肘。
卜鹰见机加速催运掌力,让吕腾蛟的断臂处流血越来越快,吕腾蛟无奈,只得强行撤手,自此萎靡在地,失去了战斗力。
熊倜仰面倒地,还不明所以,卜鹰却道谢道:“多蒙小兄弟援手,感激不尽。”
熊倜抬头一看,顿时惊怕不已:老子一剑把长生剑削成了短命鬼,这倒霉杀手不跟我玩命才怪,快跑!
他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疾跑出去,姑娘提起一口气,运起三流的轻功追随而去。
二人一路狂奔了一炷香时间,熊倜实在跑不动才慢了下来,却也不敢停步,只是变跑为走,喘着粗气对姑娘道:“四……四年了,终于……终于给我找到一把,我的身世……之谜,有望解开了。”
“是啊,希望如此。”姑娘回答得漫不经心,说完右手成掌,猛然向熊倜头上的神庭穴拍去!
熊倜应声而倒,人事不知。
姑娘眼睛不敢直视熊倜,说道:“若日月剑真的出世,我必须要得到并把它带回家,这是自我身在襁褓起,我爹每天都跟我说的话,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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