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城正门外的森罗营帐中央,一顶最高最宽敞,装饰得最豪华的大营帐,里面是魅冥各个将领商议要事之地,也是这里的最高首领——大将军斐罗的卧榻之所。一帘幕后,残余的红烛已燃成烛蜡,月光透过一扇格子窗照到了斐罗的床榻上。夜深人静,就寝都不脱战袍的斐罗大将军,难以睡个安生觉。由于战事中高度的紧张,他辗转反侧,半睡半醒。朦朦胧胧的睡意中,最容易陷入梦境。可惜,他做的是煎熬的噩梦而不是愉悦的美梦。
斐罗在自己的梦境中看见:周围是一群冰雪覆盖的山群,他环顾四周没有人烟。忽然间,有一道龙皇的剑气逼出,生生劈刺在了自己的后背上。梦中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可是梦境越来越不清澈,他瞥见了一位剑士靠近的背影,还有一把神剑在散发皇者之气。而他自己倒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染红了雪地,但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心中有一种莫名的不甘,胜过了**的折磨。感觉四肢都失去了知觉,他动弹不了身体一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见,一位身影模糊的人,提着赤炎光辉的神剑,踩着积雪向他一步步走来,走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剑起……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啊!——”营帐之中,斐罗猛然坐身惊起,急促的心跳、虚汗漫了一脸,鼻梁上已经汗湿,嘴中还在大口喘着气。
……
环顾四周,没有异样。只有帐外的月光混杂着篝火的焰光,照在了斐罗的战袍上。许久许久,他惊魂难定。终于平息下心情,稍稍恢复了呼吸。“我这是怎么了?”斐罗拍了下脑袋,小声的自我嘀咕道。
想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竟被一个噩梦弄的死去活来,传出去都丢人。恍然之间,他忽而记起了些梦境。斐罗揪着自己的头发,记得起了有一个熟稔的身影,有一道神剑之气,可其他实在是记不清楚了。“呼……真是去他娘的该死!”
他掀开被褥。睡觉的时候还要穿着厚实的战甲,神剑还要握在手中,这是天澜星士留下来的习惯。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任务,都要能即时出击。这是神剑星士最起码遵守的一点。斐罗被噩梦惊醒之后,再想躺下就没有什么睡意了。望向营帐的格子窗外,连绵的篝火烧的还是旺盛。篝火旺盛,那就好,没有什么异常。一切都很安静,冬天就是死寂而没有声音。他下了床,借着外面篝火照进来的光,摸索到桌案边上。他指尖对着烛芯运出一道气息,蹭的就窜起了一株火苗,把房间照亮了些。
而此刻,斐罗万万也不曾想到,两位昔日的战友,正在向他的围城发起冲击。
道役元御剑飞抵了天使族城正门外,那里营帐最为密集。正中心那顶最大最奢华的营帐,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道役元立刻就注意到了。他几乎是没有怀疑的就断定,那里是斐罗安睡的地方。他知道斐罗从来不懂得藏拙,只懂得伸张。狂妄、自负、唯我独尊,这种性格怎么能允许斐罗低调的行事?想当初在天澜族城的时候,就是因为斐罗好大喜功,虚荣得意,在兵卒面前吹嘘自己的战绩,差点就暴露了星士战队的行踪。为了诸如此番的事情,玄端师尊一次又一次地严惩他,可斐罗天生就忍受不了寂寞。来自别人的崇拜才是他最想享受的。
道役元太清楚斐罗了,斐罗一定在那顶营帐里。搞不好,还在喝着小酒吹着小风偷偷发笑。不过,这回换道役元露出诡笑了。他要给这位狂妄的故人,献上属于龙腾剑的问候。要不是为了掩护“一线天”的战事,役元才没有心思去会见这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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