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宗文没有接话,只是不住的点头,望着空中几乎消失的雨点,这雨来的真是时候,去的也是时候。若没有这场雨,云梯阵会被秦军烧毁,徐宗文大军不能攻入北城,彭城还会有一场大战,没有这场雨,城中不知道多少百姓士卒葬身火海……
大胜之后,晋军全军四万余人在彭城城内外大摆庆功宴,欢庆一宿,好不欢乐。
徐州刺史府内,张灯结彩,欢笑声不断,各部追剿秦军的人马相继回城,向朱序禀报斩获,胜报不断,缴获颇丰,众将都向朱序报喜,朱序坐在主位,满面红光,洋洋自得。
“恭祝使君收复徐州。”
“恭祝使君收复徐州。”
众将依次上前敬酒,朱序来者不拒,全都应下,一碗不少都喝了个一干二净,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裴卿在侧轻声提醒道“将军,你也该上前敬一碗酒才是。”
“对,应当的。”徐宗文捧起酒大步向前来到朱序身前“属下贺使君收复徐州之喜!”
徐宗文一出场,众将都将目光集中到了朱序和徐宗文两个人身上,朱序对徐宗文来说不仅是患难之交,还有举荐关系,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丝毫不为过。
自然,徐宗文对朱序也是心中敬仰,时刻想着报恩。
两个月前,徐宗文攻取下邳之前,是朱序将下邳太守王显的情报亲手交给徐宗文,正是因为通过朱序给的情报,徐宗文才能用虚张声势的方法不费一兵一卒让王显开城投降。
正是因为有了下邳的旗开得胜,徐宗文才能聚拢人心,一路连战连捷,攻郯城收复东海郡,横扫襄贲、武原、广戚、傅阳,平定彭城郡北部,最终攻占彭城,这些徐宗文心中有数。
徐宗文这一碗酒是带着诚意和感激之情,朱序也能从徐宗文微微发红的眼眶看出一二,他起身自己斟满酒与徐宗文碰了碰,二人对视一眼,一饮而尽,再多的情意都在酒里了。
朱序朗声道“自从我军开始攻打徐州以来,宗文是攻城最多,收复土地最广的,你们之中有谁认为自己的功劳比宗文更大的,站出来,我亲自上疏在太傅和陛下那里替你们请功!”
“徐骁骑的功劳我等看在眼里,末将认为全军上下,没有人的功劳能抵得过徐将军,你们说是也不是?”
徐宗文没有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居然是与他有纠葛的镇东将军徐元喜。
“徐将军说的对,没有徐骁骑的谋划,何来今日的庆功宴呢?”朱序站起身来,走出主位,拉着徐宗文的手高高举起,大声喊道“徐骁,徐骁!”
“徐骁,徐骁……”
有了朱序带头,全体将士们都起身喊着徐宗文的大名,徐宗文脸颊微红,他倒是被叫的怪不好意思的。
“将张据带上来!”一片欢呼声结束后,朱序命人将防守彭城的秦军平南将军张据押了进来。
“杀了他,杀了他!”
“传首建康!”
“杀了这胡虏!”
“这胡虏还留着作甚?等过年吗?”
……
朱序摆了摆手,众将这才止住呼声。
“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我张据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大秦儿郎!啰嗦什么?”
张据蓬头垢面,身上的甲胄也碎裂开来,脚上一双靴子还有破洞,双手被反绑着,胸口下方三寸有一处贯穿伤,大概是被徐元喜生擒前使用长槊所伤,就是这幅惨兮兮的样子,张据仍是死鸭子嘴硬,嘴里没有一句求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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